蒙天赐只觉这蓝袍男子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每每出手都被人料敌机先,把各种出路封的死死的。
难道蒙天赐就这样输了?
那蓝袍男子叹息道:“你还有什么新招数没有?都直接使出来吧。看你资质倒是不错,却没想到是个疏于练习的。也难怪,像你这种没有什么正经师父的绣花枕头,武功总难有练得扎实的。”
那蒙天赐本来已经无力支撑,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只觉得气血上涌,大声道:“师父也未必不正经。”
那男袍男子哈哈大笑起来,道:“想不到,你倒还是个维护师道尊严的,那就使出你的绝招吧,让我也看看这正经师父都教了你什么。”
只见那蒙天赐突然身形一转,眼睛紧闭,双手紧握剑柄,猛然向举过头顶朝着那蓝袍男子挥了过去。
这一招看起来毫无技巧,好像一个莽夫,用尽蛮力胡乱挥动手中的剑。
可是,那蓝袍男子却觉得这一剑连绵不绝,后招无穷,好像长了眼睛一般,追赶着他永不停歇。
那蓝袍男子似乎也没有想到这蒙天赐突然之间就换了招式,一时之间也没有立即出手应对,而且像一只轻盈的燕子一般,一滑步退出了五六丈。
蒙天赐却不管那么多,一剑一剑,密不透风,追着蓝袍男子,像是要在他周身织起一张巨大的剑气之网。
那蓝袍男子的眼中逐渐露出了震惊之色,行动上却丝毫不慌乱。
虽然蒙天赐好像处于进攻的态势,步步紧逼,蓝袍男子却好像手握答案的考生一般,总能轻而易举地从他的剑网中滑走。
公孙净香与金灵儿相视一眼,也不禁心中大惊,他们简直从来也没有见过腿脚如此灵便的人。
这蓝袍男子的步法简直是世间少有,就是比起那江湖盛名在外的凌波微步也毫无逊色。
眨眼间,蒙天赐已经攻出了几十招,竟然对那蓝袍男子毫发无伤。
突然,那蓝袍男子大喝道:“住手。”
说话间,他已经一飞冲天,再一次躲开了蒙天赐的攻击。
这蓝袍男子一飞竟然飞四五丈,金灵儿与公孙净香再次对视一眼,再次被这年轻人的轻功震惊。就是蒙天赐跟他比轻功,也是不可能胜的。
此时,蒙天赐也只得住了手。
那蓝袍男子缓缓落在他的身前道:“你是风五太爷什么人?”
蒙天赐思考了一抬眼道功夫,道:“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蓝袍男子:“你师父是谁?”
蒙天赐:“剑圣独孤一鹤。”
蓝袍男子:“可以你的剑法却不是独孤一鹤的。”
蒙天赐:“怎么不是?难道我刚刚用的不是‘风云变色’中的‘日月同辉’?”
蓝袍男子:“形似而神不似。”
蒙天赐想到那个不知明姓的风老头儿,想到他送给自己的武功秘籍。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秘籍中所学应用到了自己的实战中。
这种变化,有时候,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
蓝袍男子见他若有所思,道:“你真的不认识他?但你确确实实会他的武功?”
蒙天赐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跟那风爷爷是什么关系,他从来不是一个随便泄漏别人秘密的人。
金灵儿见状,抢先道:“什么风五太爷,我们根本不认识。现在可不是他打不过你,是你自己节节败退,先喊停的,按规则,可是算你输了。”
金灵儿平时本不是这样不讲道理之人。
她当然能够看出来这蓝袍男子的厉害,她当然看出来,不管蒙天赐的剑招多么变化万千,密不透风,却挨不着这人寸缕。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继续打下去,蒙天赐并不是他的对手,甚至性命都可能丢在这人手上。
规则虽然重要,信誉虽然重要,诺言固然重要,但是,在心里,蒙天赐的性命更加重要。
她从来不是那种纠结死板的人,她总是知道,自己更看重的是什么。
蓝袍男子对着金灵儿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为了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有点面子就随便昏了头脑的草包吗?”
金灵儿知道自己平常对付那些名门正派子弟的做法在这个人身上是没有什么用了。
那蓝袍男子转身对着蒙天赐道:“如果你是风五太爷的徒弟,看在他老人家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不为难你,只要你把带走的东西留下,就可以安安全全地从这里离开。不过,他们两个,却要留下来。”
蒙天赐:“你刚才的话还算话吗?”
蓝袍男子:“什么话?”
蒙天赐:“只要我胜了你,就放了我们三个。”
蓝袍男子:“如此说来,你是下定决心要跟我决一死战了?”
蒙天赐:“是。”
蓝袍男子:“以你的眼力总该看出来,就算你有独孤一鹤、风五太爷这样的师父,至少现在的你还远不是我的对手。”
蒙天赐:“是。”
蓝袍男子:“那你总该知道,我一旦出手,就绝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死的人,只能是你。”
蒙天赐:“知道。”
蓝袍男子:“他们两个的性命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蒙天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何必太过介怀。我只知道,这是是我应该做的事情,那便做了。”
蓝袍男子:“好,好,好,君子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我敬你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