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柚已经和他聊不下去了,叹了口气后,她也心如止水的说:“没有,戒色大师多虑了,我只是觉得这个法号极好。”
“哦”程旭顿时来了兴趣,像是还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夸赞过他的这个法号,他笑容满面的继续问一句,“女施主,贫僧敢问一句,您觉得这法号好在何处”
林青柚:“”
它好就好在容易让人吹一个彩虹屁出来。
于是,林青柚道:“好在简单通俗,清新易懂,在一众多悟空悟能悟净的法号中鹤立鸡群,脱颖而出。”
程旭不,是戒色大师,戒色大师听了她的话,瞬间眉开眼笑,乐呵呵的道:“这位女施主一看就是有慧根之人,果然,贫僧没有看错人。”
林青柚继续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不论程旭是出家了,还是没出家,喜欢听彩虹屁的习惯依旧是没变。
程旭:“正所谓慧根难遇,灵通难求,贫僧见女施主您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想来是出家修道的不二人选,待你拜入贫僧门下,为师授你万卷经书,日后渡过天劫,飞升便是指日可待。”
林青柚:“”
顿了一会儿,林青柚迎着他期待的眼神,尽量委婉的说:“戒色大师,我还是不了吧。”
程旭看起来有些失望的模样,仍旧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女施主,贫僧能否问一句为什么”
林青柚想了下,语气认真的回道:“因为我还有未完成的心愿。”
一听这句话,程旭重新燃起了新希望,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敢问女施主,是什么事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莫非是红尘琐事,出家人自当看破红尘,忘却凡缘,放下爱恨情仇,舍小爱而搏世人之大爱也”
“不是。”林青柚适时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说,“我是说我想重新刷一遍五三。”
“”程旭连绵不绝如黄河水的话戛然而止。
气氛在这一句话出来之后成功的回到了原点。
程旭呆滞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他连女施主这个称呼都不用了。
林青柚面色不变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重新刷一遍五三。”
程旭:“”
又是一段令人窒息的迷之沉默。
良久,程旭的嘴角抽了抽,强迫自己露出来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重新不是已经刷过了么,为什么还要再来一遍”
林青柚:“为了加强自己的记忆。”
程旭:“”
聊天到这里就彻底聊崩了,完全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似乎是过了很久,又似乎是没过多久,林青柚露在校服外面的纤细指尖动了动,尔后迷迷糊糊的从戒色大师的梦中挣脱了出来。
是梦,还是现实
漫长的午后将梦境与现实的界限拉扯的模糊不清。
林青柚没有动,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这才抬手拿掉了盖在自己脑袋上的书,长时间的保持着一个姿势,枕在脑袋下面的那条胳膊被压得血流不通,变得麻木起来,她垂眸嘶了一声。
旁边正点着手机的景行听到她这一声,侧头看了过来:“醒了”
刚睡醒的脑袋还有些不清醒,残留的睡意侵蚀着本就不牢固的理智,她慢半拍的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问了什么,啊了一声后又点了点头。
“手。”景行又说。
“嗯”林青柚呆愣愣的看着他。
景行见她明显是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迷茫模样,忽然笑了一下,然后直接靠了过来,把她的胳膊拉到了自己怀里,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手指,然后又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按去。
皮肤的神经末梢受到外力刺激,血液重新流通顺畅起来,反复了按了几次之后,麻木的感觉逐渐得到了缓解。
“住校的同学注意妥善保管好私人物品,宿舍内的柜子要上锁,暑假期间贵重物品不要放在宿舍里,最好带回家,咱们这个放暑假阶段宿舍内流动人员会比较多,一定要注意防盗。”
老徐的枸杞养生茶已经续到第三杯了,这都过了大半小时了,她这一个与戒色大师谈经论道的梦都做完了,老徐的长篇大论还没歇下来。
“暑假期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问题,不要去湘江里游泳,现在是主汛期台风多发,去海边玩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还有假期间的朋友聚会啊,你们还是孩子,尽量少喝酒,以免饮酒过量,造成猝死”
林青柚右手边已经整整齐齐的摞了厚厚的一叠暑假作业,还是熟悉的封皮,还是熟悉的味道快乐暑假,快乐到让你疯狂脱发。
封皮的右上角除了印着三中的校徽之外,还印着一行小字的暑假寄语。
你快乐吗
我很快乐。
杜明宇愁眉苦脸的摸着支笔,刷刷刷在封皮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这作业怎么一年比一年厚啊,去年还是新华字典的厚度,今年都要比上牛津词典了。”
许长浩赞同道:“没错,看着这一堆作业,我觉得我也很难快乐起来。”
林青柚正听着他俩长吁短叹着,景行忽然轻啧了一声,把手机推到了她的面前。
“”她歪了歪头,不解。
景行没说话,而是朝桌上的手机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手机。
于是,林青柚低头就看到了他微信上,程旭发过来的十几条消息
程旭:哥哥
景行:
程旭:青柚妹妹干什么呢,她没拿手机吗
程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