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团——”
身侧传来一声低喝,林青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住了胳膊往后一扯,随即她身心不稳的一跌,重重的栽到了那人的怀里。
鼻骨触上坚硬的胸膛,林青柚的鼻子被撞的一酸,眼睛不由自主的泛起红来。
眼前昏暗,听觉格外明显,餐桌兹啦一声长响,桌面的碗盘勺筷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林青柚看不见景行撞到了哪里,只能听见他吃痛似的“嘶”了一声,似乎是撞的不轻。
“景行?”她的心莫名的一慌,下意识的提高音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景行低声应了句嗯,单手扶住身旁的冰柜,慢吞吞的直起了腰来。
林青柚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臂上的擦伤。
那是一道极长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划到了,伤口倒是不深,但范围很大,蹭掉了皮肤的表皮,缓缓地渗出了血来。
景行眯了眯眼,随手抽了张纸巾按在了上面,不一会儿,纸巾就被鲜血浸的殷红。
林青柚的瞳孔猛然一缩。
这家餐馆里的桌椅都是木质的,四角方方正正,包了一层薄薄的磨砂铁皮,要是不小心撞到上面,肯定留个淤青。
景行的整条小臂都是从桌角上磨过去的,由此被划出来的伤口格外的长。
林青柚的眼神蓦地深了下来,眼神沉的发冷,她侧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看向贺薇,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东西。
一把很小的军用小刀,刀身冰冷而锋锐,泛着浅浅的一层银光。
刚才要不是景行拉了她一把,这小刀该是划在她的手臂上的。
贺薇愣愣的盯着景行按在伤口处的那张纸巾看了一会儿,像是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有些惊恐的尖叫了一声,然后猛的甩手丢了小刀。
林青柚的眼珠沉的发黑,她捏了捏拳头,大步走上前去,抬手揪住贺薇的衣领,猛然往下一扯,贺薇整个人都被她带的弯下腰来。
餐馆柜台旁边靠角落的位置放着一个陶瓷大水缸,里面满满的盛着一缸清水,估计是用来熬牛肉面的汤汁的,林青柚一声不吭,拽着她就往前面走。
被拖着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贺薇终于反应过来了,挣扎着伸出手去,想要拉下来她的胳膊,却被她直接将双手反剪到背后。
对上那双藏着乖戾的黑眼珠,贺薇后知后觉的终于害怕起来了,嘴唇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嗫嚅出一句话来:“你、你想干什么?”
林青柚不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
贺薇要比她高上半个头,身形也比她大上一圈,但林青柚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抓着她的脑袋往水桶里按。
“你要是不想活的话,我现在就能成全你。”她声音又轻又凉,像是浸了一层夜里的霜。
贺薇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正要张口说点什么,却猝不及防的被她一头按进了水缸,瞬间咕嘟咕嘟的灌了两大口水。
没隔几秒钟,林青柚就把她拽了出来,等她才缓过来一口气,又是一头按了下去、
反反复复几次,贺薇灌了一肚子的水,被折腾的直翻白眼。
三颗彩虹头看到这副架势,顿时也不装逼吹牛皮了,浑身瑟瑟发抖的聚到了一起,互相拥抱着取了个暖。
刚刚他们还觉得那少年看起来冷沉沉的,像是不太好接触的样子,这会儿见到这位软萌白兔小妹妹发了狠,才知道还是自己太年轻。
比如那位一言不合就抓着人往桌上按的白卫衣少年,明显眼前的这只先是拿凳子砸了他们,后又拖着人直接往水缸里灌的小白兔妹妹才是幕后的**oss啊。
领头的那颗彩虹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抖得像是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生怕自己也被这只白兔妹妹抓过去灌一肚子的水。
事情越闹越大,餐馆的小老板哆哆嗦嗦着藏在柜台后面,摸起手机打了110报警,最后,一行人全被带回了警局里。
一回生,二回熟,加上这次,林青柚已经是第二次来嘉定区公安分局里了。
负责做案情记录的是个扎着低马尾的年轻女警察,做警察的记性都好,留意过的人人基本上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忘。
女警察很快就认出了这个一直沉默着发呆的小姑娘。
去年就是这个小姑娘被几个杀马特少年xìng_sāo_rǎo,然后被人见义勇为的送进了警察局。
女警察再往后看一眼,哦?还是熟人。
小姑娘身后站着的上次和她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子。
男孩子露在外面的胳膊缠着一截医用绷带,他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暂时的止住了血,只是身上的白卫衣还沾着一小片血迹,应该是时间有点久了,鲜血已经干涸成了令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隔壁审讯室里,年轻的小警察拿着个文件夹,将桌子拍的震天响:“又是你们几个?啊?怎么又是你们?!上次在这里怎么跟我保证的,全忘光了?”
几颗彩虹头乌龟似的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这次挺冤。
不就是想赚点外快吗?
结果不仅外快的钱没赚到,而且还平白无故的挨了顿揍,最后还得扭送到警察局里了,这叫什么事?
林青柚这次显然没心情去扯什么得道修仙的嫩豆腐,就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嘴唇抿成一道直线,目光低垂着投向虚虚的一个点,看起来情绪不太好的模样。
那些平时被她刻意隐藏起来的疏离此时从她的眉梢眼角倾泻而出,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