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哲说的话不无道理。
言罢,见到几个人陷入沉默,他又开口对薄夜说道:“我知道你担心少夫人的情况,但是现在情况不同,我们还是需要照顾好自己才行。至少少夫人,她不会有事的。”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
“对,大哥说的有道理。”
“是啊,薄少,韩哲分析的对。咱们不妨就听他的。”
“冲动是魔鬼,你别让冲动扼杀了理智,到时候我们处于下风,才是最危险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薄夜。
沉默片刻的薄夜走到沙发上坐下,掏出一支香烟,点燃,默默地抽了起来,最后点头答应,“好,依你们的。”
在慕浅出发的时候,薄夜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心里盈盈有些担忧,可没想到慕浅最后还是被他们给抓了起来。
那是她心爱的女人,面对墨景琛的死,慕浅悲痛万分,薄夜心疼到了极致。
可现在,她人却要在大理寺被关押,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薄夜哪怕不去救人,可沉重的心依旧有些复杂,凌乱,久久无法平复。
第二天,风和日丽。
上午,大理寺继续在审讯‘金条失窃’案件,但庭审上,有人提交了更多的线索。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墨云敬夫妇,说上官云渺利用自己会蛊毒的能力,对上官雪下蛊,才控制了上官雪心智,让上官雪盗窃了金条。
幸而族长及时发现,帮上官雪解除了蛊毒,她才在大理寺说了‘真实’情况,将所有的罪责都指向墨云敬夫妇。
上官雪凭一己之力找回了一部分的金条,并还给了国库,同时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如此一来,墨云敬夫妇锒铛入狱,被判无期徒刑;上官雪无罪释放。
消息发了出去之后,所有人为之震惊。
但碍于大理寺封启延个人的正义感和品行做保证,几乎没有人对此怀疑。
“天呐,居然是这样的反转。我就说嘛,平时见到了小少主她都是平易近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就是,就是。小少主跟族长在一起,吃喝不愁,犯得着盗窃国库?”
“要说族长有了上官云渺这样的女儿,那才是上辈子造孽太深。”
“谁说不是呢,族长也太惨了。”
“更惨的是上官雪,那么无辜的被牵连,她上官云渺就不是个东西,杀千刀的。”
“可怜我们小少主哟,真是可怜。”
……
所有平民深信不疑,此事也就落下帷幕。
墨云敬夫妇坐牢,暂时不能出去,说是无期徒刑,可谁都清楚不会杀了她。
上官凤敏更没打算要杀了两人,只不过是暂时的囚禁。
上官雪最后上了上官凤敏的车,两人离开了大理寺。
坐在车上,上官雪偏着头看着地外,对于坐在身旁的上官凤敏置之不理。
不,准确的说,是害怕和恐惧。
‘金条’一事,对上官雪打击很大。
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外婆最心疼她,可没想到到了最后居然都是一场阴谋。
她就像是棋盘上的棋,被人掌控着,无法翻身。
“怎么,你还在生气?”
上官凤敏偏着头看着坐在身旁的上官雪,语气和蔼可亲,笑容慈祥。
以前上官雪见到她这么笑,总觉得很暖心,但现在却觉得厌恶,有一种披着羊皮的狼的虚伪。
“这么做,你不觉得对我阿妈不公平?”
上官雪红着眼睛看着上官凤敏,“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至于要让他们锒铛入狱,坐牢一辈子。”
“哈哈哈,你怎么还在为这个生气?今天凌晨我去找你,跟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
上官凤敏昨天在中心寨见了封启延之后便又在清早大理寺开庭审理‘金条’一案之前见过上官雪,跟她说了些话。
“你早上对我说,如果我不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到阿妈身上,我可能这辈子要被软禁一生,名声狼藉,背负着‘小偷’的头衔,过一辈子,被人人喊打。可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良心不会痛吗?这些年,她给了你多少钱,你心里没数?”
那个‘她’,自然说的就是墨云敬夫妇。
尽管上官雪不知道墨云敬夫妇到底给了上官凤敏多少钱,但上官雪知道那是一笔庞大的天文数字,多到不敢想象。
所以,就这样一个对母亲极好的女儿,还是被母亲一手给推下悬崖,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你应该清楚,云渺两口子就算坐了牢,但他们已经被隐族除名。有朝一日,所有事情稳定下来,我还是会放她们离开隐族,去外面过他们想要的生活。隐族不在需要他们,他们也在需要隐族。”
上官凤敏非常聪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按照计划进行,否则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一步。
“我呢?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说我可以不用嫁给理查斯,你说我可以掌管国库,你还说我可以做隐族右长老!可现在呢,你告诉我这些都是骗人的?”
上官雪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红了眼眶,眼泪抑制不住的涌出眼眶,“都是骗人的,你都是在骗人!骗子,大骗子!”
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天知道她心里有多委屈。
可偏偏这些委屈又不能对别人说,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个人背负着,无形中对她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