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争议?魁首除了安陵公子外,还有旁人不成?”
“有争议的肯定不是魁首,众所周知在场只有安陵公子能担得起才子的大名!怕不是其他名次有点争议罢了。”
众说纷纭,但都不把评委的争议放在心上。
反正有人垫底。
沈彦君把自己面前的菜肴吃光,又去夹赫连祁的四喜丸子,察觉到某人的视线,她抬眸盈盈一笑。
赫连祁寒眸微动,“吃那么多还跟只猴子一样。”骨节分明的手却轻轻推了一下盛满四喜丸子的瓷碟,还有邻旁的卤猪蹄。
顿时,沈彦君嘴里含着的四喜丸子都不香了,她跟只猴子一样?
明晃晃的嫌弃她呗。
撂下筷子,沈彦君冷眼睨向他:“你吃那么少,看着弱不禁风。”
右手腕突然一疼,沈彦君痛得龇牙咧嘴,青年的力道大得惊人,像是一把桎梏将她的手紧紧禁锢。
赫连祁面无表情。
没错,他是“弱不禁风”。自幼记事起,宫里所有人都在背后说他孱弱,做不了事情,就连皇老头也从不会给他派遣任务。
或许在老头心中,他和其他兄弟不一样,不能托付重任。
“赫连祁?”
沈彦君挣脱不开男人的束缚,才发现他的异样,试图唤回他的思绪。
台上高声唱诺:“经过众评委的投票,最终的魁首是——沈彦君!”
全场皆寂,鸦雀无声。
大舅舅也不敢置信地盯向少年。
言风蹦跳起来拍手,又是兴奋又是崇拜:“沈公子!沈公子胜出了!”
按理说,沈彦君的那幅画作,跑了题才是,为何会突然得了魁首?
众人不服气的眼神投向沈彦君,少年端坐的姿态秀美如松竹,微微垂着自己的眉睫,容颜稚嫩俊美,双手似乎正在和殿下较量。
言风小声提醒:“主子,沈公子夺魁了!”
赫连祁从往事的回忆中回过神,大手蓦然一松,只见那纤细得可怜的手腕留下了一圈红印,真是跟葱玉那般不堪一击。
红白相映,刺目的很。
沈彦君缩回手,高台上的礼官在催她上去领奖,淡淡地瞥赫连祁一眼,眼神蕴了些怒意。
“魁首怎么可能是沈彦君?!”
“明明是安陵公子夺的魁首,却落到了姓沈的头上,唐家暗地里收买了评委罢?”
“那幅画根本不配夺魁,冬景都画成春天了,和傻子没啥区别,笑死本夫人了!”
嘲讽声铺天盖地涌来。
沈彦君刚踏上高台,便感觉到了无数道不忿的视线,凌厉的眼刀刮在她的脸上。
她漫不经心地望向下方的众人:
“我为何夺魁,评委应该比我更清楚。”
少年姿容清秀,身姿笔挺如松,银灰色貂毛大氅衬得她金相玉质,姿容凛贵。
“沈小友说的不错,我确实比他更清楚。或者说,这幅珍稀的画作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清楚,沈彦君为何夺魁!”
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从隔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沈彦君的画,神情肃穆。
“那是大名鼎鼎的郑老?!”
刘员外倒吸了一口冷气,今年的评委有哪些人,其实他并不知道,但万万没想到会有郑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