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渊之盟至今已经超过了一百年,燕云十六州永远是宋人心中的疼。
之前长达二十五年的不断战争目的就在于争夺燕云十六州,但宋人恐怕没有想到结局会是用岁贡来换取两国之间的和平。
相比每年高昂的军费,每年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的岁贡似乎不足一提,但燕云十六州给辽国带来的好处远远超出了这些岁贡。
表面上看是用金钱换来了和平,事实上宋朝开国以来的锐气在这二十余年间本来就消磨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百年以来的懈怠,河北军和禁军可谓是武备皆废,唯独能拿起来的还是陕西军。
那也是因为和西夏在打仗!
西边战事总体上还算是不错,赵佶虽然没有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打算,但有个辽国公主在手里面,说不定就是个和辽人谈判的筹码。
能让辽人老实点的筹码。
在听完了梁师成的汇报后,赵佶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夸奖梁师成之余不忘问了句:“你怎么能确定那个女子就是辽国公主?耶律是辽人国姓,姓耶律的只怕不在少数。”
“当然是从抓到的通事局探子拷问得知。”梁师成早有准备:“这消息是从谭勾当处送出来的,肯定不会妄言。
“若如此,皇城司轻易放走,可惜!”赵佶有些懊恼道:“传下朕的旨意,四处加紧秘密缉拿!”
“只怕此刻那耶律云早就过了黄河。”梁师成一付顿足捶胸的样子:“皇城司办事不力啊。”
“什么!”赵佶震怒道:“皇城司办事怎么如此糊涂!你去皇城司让他们自己查清楚!如果有疏忽大意者,严办!”
梁师成为了就是这句话,急忙躬身应过,便告辞道:“都是老奴不好,打扰圣上了!”
赵佶被这么一搅,也自觉没什么jing神,依旧是从后门坐了轿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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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狱里暗无天i,犯人被关进来之后就不可能再见到太阳了。
整天打交道的便是无休无止的拷问,**和jing神上的折磨。
这一点,马肃作为通事局的资深探子自然是心知肚明,自从看着耶律云逃出去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重要。
剩下的任务,无非就是闭紧嘴把自己当做死人,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拷问,都只当没听见,马肃这副身子也准备烂在这皇城司狱里面了。
自从被带到这个房间里,马肃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让马肃没有想到的是,除了最初几下推搡之外,居然没有半分暴力。
房间里面虽然没有半点天光,但也点着几盏油灯,空气很干燥,这和马肃想象中的黑狱有很大不同。
至少和辽国的司的“贵客”,估计早就连鞭子都打折好几根,又或者用削尖的木棍慢慢钉进“贵客”的指缝里。
马肃被绑在了房间中间的柱子上,紧接着被套上了个黑头套,从缝隙中他还若有若无的能看到油灯发出的微弱光亮。
但很快,两个察子把四周的油灯逐一吹灭,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道是其中的那个察子把黑头套给摘掉了,措不及防之下,马肃口中被人塞进了一样东西。
舌头只感觉到一丝凉意,那东西已经似乎完全融化在了口中。
“咣当”一声,似乎是那两个察子离开了。
“是还没想好怎么拷问自己么?”马肃心里有些奇怪的想道:“还是喂了药等效力发作?”
不管对于哪一种,马肃都有对应的策略。但没过多久,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马肃在黑暗中努力的睁着双眼,什么也看不到;竖起耳朵,同样什么也听不到;口中不知道是因为被喂了东西还是由于莫名的紧张,有一种苦涩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肃被捆紧的四肢开始变得麻木起来,渐渐的失去了感觉。
努力想活动一下手指头也做不到。
“这帮皇城司的狗崽子,捆的还真紧啊。”
马肃在心里大骂着,但控制着让自己没有说出来。
因为那是一种软弱的表现。
换成是马肃,如果拷问的对象破口大骂,那反而证明了此人确实什么都知道,什么时候拷问出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突然,马肃心头一沉,想起来一种传闻中的拷问方法。
那种方法是要剥夺人的所有感觉,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人jing神崩溃,到最后是问什么说什么。
自己现在正在经历这种拷问方法么?
马肃忍不住将自己目前的状态和传闻中的拷问方法一一对应起来。
眼睛看不到。
耳朵听不到。
四肢感觉不到。
甚至于,马肃感觉不到自己在这个房间到底已经呆了多长时间.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
马肃轻轻吁了一口气,这才勉强把一颗险信乱的心平稳了下来。
通过训练,马肃自认可以从自己经脉的跳动来了解时间的流逝,但他很快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药物的影响,自己的经脉跳动简直可以用紊乱这个词来形容。
马肃顿时慌乱起来,在黑暗中挣扎,却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这种无力感甚至于让马肃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我的四肢还在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感觉似乎被无限的放大。
“我还活着么?”
马肃心中疑问的念头不断涌现,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大喊起来:“啊啊啊啊!”
“成了。我们进去吧。”门外一直仔细聆听着的秦飞放下那根铜管,轻轻说道。
这种铜管一直延伸到室内,不但让里面的声音可以很清晰的传出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