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国的储君,不是说想让他死就能死的,暂时就算是给个教训罢了。
很快,这里的动静就惊动了其他院子,慕秋德是带着人最快到来的人,一看院子里的情况,脸色沉的可怕。
借着月光,别人不知道被打的那人是谁,可不代表他会看不出来。
深更半夜,太子来这个院子,就太子的德行来说,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偷钱?
打死他都不信。
可他能说么?
太子深夜往自己皇婶的院子里跑,可是被院子里的护卫当场捉住,满院子打?
一旦说出去,太子的名声他可以不在乎,反正女儿已经不是亲生的了,可东华帝会放过自己么?
况且,现在被偷的是一个男人,慕朝烟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一点名声上的损害,吃亏的只有太子跟东华帝。
虽然太子现在被打的满院子乱跑,只要等他缓过劲,有时间思考之后,必定也不愿意声张出去。
这对他将来继承大统,没有一点好处,万一在传到墨玄珲的耳朵里,说不定还不等太子回到帝都,就在路上意外身亡了。
如果说他以前还不相信墨玄珲会为了一个女人,特别是慕朝烟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做到这一步的话,那么现在,他都不需要人来提醒,就觉得墨玄珲绝对干得出来。
慕秋德瞪着一双阴沉的眼睛看着慕朝烟,瞪着她喊停。
经过这么多次的对峙,对于这个女儿,他可是了解的很。
他的武功也不算弱,别人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他却看得清楚。
太子的情况分明不对,脸上肿的跟个猪头一样,嘴里“乌拉乌拉”的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他怎么会不明白,这是慕朝烟的手笔。
所以,只需一眼,他就明白了,慕朝烟第一不想杀太子,第二不想让人知道太子的身份,她就是要让太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在开口让慕朝烟跟自己作对呢,与其惹来一肚子的气,不如等她自己开口。
他想的挺好,可随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慕秋德的心也慢慢的提了起来。
万一其中有哪个眼力好的,嘴上在没个把门的,说出了太子的身份,那路上出意外的,可能还得加上自己一个了。
似乎是看人聚的差不多了,柯子敬也打的有些累了,慕朝烟才开口让他停手。
慕秋德这才呼出一口气,以为事情总算是到头了,只要这个时候他说一句,这个贼人由他带回去审问,然后在偷梁换柱,随便以哪个人换下太子,也就大事化小了。
太子在不甘心,在不乐意,也只能忍着。
其实,他也挺愿意看着太子吃这么个哑巴亏的,免得他太目中无人,真的以为离了他谁都活不下去。
今天这件事,也正好出了他这么多年的郁闷之气。
可他没想到,在让柯子敬停手之后,慕朝烟却接着让柯子敬把贼人送去官府法办,还特意嘱咐,让柯子敬在那多看看,得了府衙的承诺在回来。
这下慕秋德的头皮一下子麻了起来,后背全是冷汗。
地方小县城的那些府衙是个什么状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酷刑加身,仅仅几个时辰,就足以让去那的人脱层皮。
慕朝烟这是想借着别人的手把太子往死里整啊,即使最后能保住一条命,人估计也废一半了。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炎王妃这样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一个小贼而已,小惩大诫,也给炎王留个好名声。”
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慕朝烟却只是微微一笑。
“首辅宰相的话才真的是让人奇怪吧,敢到本妃院子里来行窃的,会是一个区区小贼而已么?况且,炎王的名声也不是靠对贼人的宽容得来的吧。要是所有人都跟首辅宰相一样,要这律法还有何用?”
慕秋德被慕朝烟的话怼的牙根直痒,却又不能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口口声声的维护律法,可她要真是在维护律法,何必在安排个人在那看着?
不管接代的官员有几品,难道还能大的过炎王去?
在炎王府的人面前,又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即使只是为了邀功,或者献媚,都不可能下手轻了,说不定连以往不让用的酷刑都会拿出来。
但偏偏人家就是把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让他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夜已深,炎王妃何必为此等小贼劳心劳力,还是由本相代为去办吧。”
他的神情很是客气,可话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像是在提醒慕朝烟,让她懂得适可而止。
可慕朝烟却好像没明白他话里的暗示一样,微笑着看向他。
“杀鸡哪能用牛刀,首辅宰相在紧张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抓到的是你儿子呢。”
慕朝烟看着慕秋德,脸上带着嘲讽似的笑。
她是真的很好奇,慕秋德哪来的自信,以为凭他还能威胁到自己。
今天这事根本就是墨元杰自己作死,他要是不来,自己也不会想到要收拾他,说到底,也是他自己活该。
现在想起来让自己适可而止了,自己被欺负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想过适可而止?
她现在好歹还是炎王妃,太子还敢直接往她院子里闯,如果她还是以前的慕朝烟,今晚岂不是白白被欺负?
到时候传扬出去,外面的人也只会说自己不知廉耻,勾引太子,有谁会真正的站在她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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