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旁边,长公主殿下说道:“可也正是他们,年年进犯我们中原,闹得边疆从未安定,此次国朝内乱,他们没有趁虚而入也是因为他们正陷入内斗之中,给了我朝喘息时间,否则以戎国的勇武,趁你病要你命,可就麻烦了。”
穆承歆道:“我记得黎朝之前的唐朝曾打得四方匍匐、八方来朝,也是因此才奠定中原大国的地位,如今舅舅登基,朝中又能人强将倍出,或许可以再现昔年荣光。”
长公主温和一笑:“希望如此吧,只是攘外必先安内,虽说如今已经大一统,但真正安定下来还需要时间,我儿莫急,你们这一代,想必能看到那个时候。”只要他不陷入内斗和党争之中,一直保持冷静和清醒。
穆承歆点了点头。
首座之上,皇帝的脸色也冷了几分,很快,禁军又派出一名将领与巴扎对战,只可惜接下来两场比武接连失利,戎国武士一派喜气洋洋,大庆国的官员则神色难看,甚至有不少急脾气的文官公开埋怨武将。
“皇上,微臣恳请出战!”首座之下,秦雁起肃穆请战。
自重伤愈后,这是秦雁起第一次公开出现在众人眼中,他迫不及待地到皇帝面前求表现,不过他会这么做也理所当然,毕竟此前秦山大典他的表现实在不堪,若不是见他重伤,皇帝必有重罚,然而即便如此,也摘了他龙鸣卫首领的职务。
难得现在伤愈,又正好碰到此等情况,若不趁机立功,就太可惜了。虽然秦雁起也知道巴扎不好对付,但在他看来,巴扎虽然体型庞大力量强,速度也不慢,但也正因此,若是他能打败巴扎,名声必然大涨,将功补过犹未为晚。
富贵险中求。
“好。”皇帝看了一眼秦雁起,“去吧,务必将巴扎拿下。”
“是!”秦雁起领命。
只可惜,秦雁起实在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了巴扎,在台下观看比武和在台上亲自领教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当正面面对巴扎庞大的体型时,他只觉得面前有一堵高山,压迫得他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在短暂交手后,秦雁起只想逃离这座高台,可他很清楚,现在文武百官都看着,倘若他敢在此时临阵退缩,他这辈子就完了,无论如何,他必须撑下去,或许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赢!
然而,这只不过是秦雁起的幻想。
巴扎在交手不多时,就发觉面前的家伙根本不堪一击,只不过跟一只老鼠似的东窜西窜,台下那群庆国官员竟然还呐喊叫好,简直可笑!
但巴扎对这种所谓的“速度”类型并不在意,他并不是速度不快,而是不需要快,一般人对上他,直接用力量碾压即可,当需要速度时,他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吼——!!”巴扎在台上忽然大吼一声,猛地前倾,蓄势飞奔,如一颗流星锤般激射,直接扑到秦雁起的面前。
秦雁起只觉面前秦山压顶,让他无路可逃,当初在秦山上的绝望之感再次出现,“不,不——”他挥舞着长剑,企图刺杀巴扎,可巴扎的身形在半空一偏,脑袋躲开长剑的瞬间,一把用手臂夹住剑身,同时一拳轰击到秦雁起的脸上。
顷刻间,秦雁起鼻骨断裂,一张脸被打得血肉模糊,如一块烂肉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喉咙里似乎想痛呼却似被血水堵住怎么也喊不出来。
在场的文官不由惊呼,即便是武将也不由深深皱起眉头,毕竟秦雁起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实力是绝对有的,可即便是他也如此轻易被这个巴扎干掉……形势不容乐观。
“吼——!!!”巴扎一击废掉秦雁起,又在台上大吼,整个戎国武士几乎跟疯了般呐喊助威,声势震天,尤其是戎国公主更是跳起来叫好,反衬大庆国这边的愁云惨淡。
不少官员偷偷觑着皇帝的脸色,果不其然,皇帝面上一片阴霾。
“巴扎!巴扎!巴扎!……”巴扎的名字很快传遍了整个演舞台,甚至整个皇宫,皇帝冷着脸,下意识朝许纯之看去,在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在他心里,最认可实力的人,或许还是许纯之。
但是大庆国却不是只有许纯之!
皇帝目中一沉,反而有些懊恼自己这种反应,目光掠过依旧神色淡然且冷静自持的许纯之,随即扫向其他武将。
武将们神色凝重,不乏愤怒地想要上前者,却有大半都被身边的人拦下来,毕竟巴扎的实力确实强大,连秦雁起都吃瘪,其他人贸然应战不过是送死罢了,即便不死,弄个重度伤残还颜面大失,实在得不偿失。
“元焕良呢?让你们的大将军元焕良出来!”巴扎忽然大吼一声。
“元焕良!元焕良!元焕良!……”戎国武士中的呼声此起彼伏,相较于近些年随着皇帝南征北战、一统天下闯出名声的许纯之来说,元焕良从前朝开始就是国朝的武将柱石,每有外敌入侵,总是他抗战在最前线,替天子守国门。
是以对于西域来说,元焕良才是真正声威鼎盛之人,才是无数次将戎国铁蹄阻挡在过门外的猛将。
既然要战败大庆国,打垮元焕良自然是重中之重。
被人如此叫阵,元焕良自然不惧,然而,当他刚要踏步而出时,却被长子元桓绅拦住。
“父亲稍等。”元桓绅持枪走出,“此战由儿子代为领教。”
“绅儿……”元焕良有些担忧,虽然元桓绅武艺出众,但为人还是太过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