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呕——!!”林苏卉突然吐了个天昏地暗,吓得姜氏立即命丫鬟桑枝去请大夫,可桑枝却扭扭捏捏、犹犹豫豫,“夫、夫人……”
“你怎么回事?让你去快去啊!”姜氏有点恼。
桑枝吓了一跳,往后直退:“可……但是……”
姜氏这时也察觉不对了,将退到门口处的桑枝喊回来:“你过来!”
桑枝越发吓得肩膀一耸,姜氏眉头一沉,刚才想的是她闺女吃错了东西,吃坏肚子,可女人会突然呕酸水却还有另一种可能……
“跪下!”姜氏喝道,“说,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一时刻,秦府。
自从林绵如嫁给秦雁起,而秦雁起在护卫京畿、抓捕乱党中表现优异,被皇帝封为正四品忠武将军后,林绵如连带着也觉得自己水涨船高,连平时结交的夫人小姐也比以往拉高了一个层次。
毕竟她如今是忠武将军的正室夫人,别看秦雁起只升了半级,但正四品和从四品的差距亦是不小,更何况还是皇帝亲赐封号。可以想见,她的夫君未来必定前途无量。
虽然秦雁起一个月里十有**都被院子里那些个妖娆的小贱蹄子勾走,不在她房中歇息,但无论如何,能以夫人身份出去外交见客的,永远都是她。
即便她不愿意承认,别人也因为她与如今风头正盛的林菀欣同为林家姐妹而高看她一眼,毕竟林菀欣未来的夫君是许纯之,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原本她以为林菀欣被掳到淮州,与许纯之这门亲事会黄,可没想到堂堂许大将军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忍,还要将他与林菀欣的婚事大操大办,这令帝都流传已久的流言蜚语戛然而止。
毕竟谁都不想得罪一统南北、功绩卓然的许大将军。
林绵如此时正在厅中喝茶,身边站了两个秦雁起的小妾服侍着。常言道,妾通买卖,虽说她若是真做主打卖了秦雁起的小妾,秦雁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不过是让小妾到当家主母面前立规矩,这种天经地义的事便是秦雁起也无可奈何。
她心知这些贱蹄子已经不知去秦雁起面前哭过多少次,哼,但哭而已,这种东西谁不会?
“夫人,国子祭酒家的小姐来了。”一名丫鬟先行通报,不多时,一个被三名丫鬟簇拥着的美丽少女进了厅中。
林绵如早已放下茶盏热情地迎了上去,娇笑道:“哎哟,今个儿这是怎么了?竟然见着天仙下凡了,该不是我福分到了要走好运了吧?”
少女以帕掩唇,噗嗤一笑,眉眼弯弯煞是好看:“秦夫人又在取笑我了,您再这样我以后可就不来了。”
“哎呀,别啊!我就是喜欢看到你,古人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见诚不欺我,否则我怎么会一见着你就心花怒放呢?”林绵如笑着拉住她的手,将人往屋中引,“再者,月蓉,都跟你说了,不要跟我那么客气,叫我绵如就好。”
“这不太合礼数,爹爹若是知道了,又该批我了……”南月蓉略带为难地道。她爹作为当朝从三品的国子祭酒,最是讲究礼数,近来若不是她已经到了年纪该说婚事,也经常跟着母亲四处走访,恐怕她连出门都难得。
“那好嘛,只有咱们俩私下里时这样,在外面你还是叫我秦夫人,好吗?”林绵如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鲜活俏丽的姿态哪里有当初在林家二房姜氏手底下讨生活时的拘谨和小心?
“这……”林绵如话说到这个地步,南月蓉自觉若是还拒绝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点了点头便答应了。
“那今日我们……?”南月蓉秀丽的丹凤眼略带期待地看着林绵如,眼睛里闪烁的纯净而美好的光芒令林绵如都有些嫉妒了。
这便是从小被家族和父母爱护长大又有良好教养的女子,和林苏卉那个被人惯坏只知道耍坏脾气的野丫头完全不同,她怎么就没这种好命,投胎到这样的家里呢?
不过她现在过得也不算差,没见着连国子祭酒家的嫡女也和她交往么?
“我们今日去游船,本来我还想约兵部侍郎和太常少卿家的小姐,但想了想还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更自在些,而且……”林绵如拖长了音调,成功引起南月蓉的好奇,却始终不肯告诉她。
“好啦,好啦,反正你今天去了就知道了,我保准你不亏。”林绵如笑的得意。
正当春末时节,暖风吹得游人醉。
帝都东罗湖上风光正好,游船如织,近来科举已过,进帝都赶考的士子们正等着发榜,来往游湖结交朋友的人十分之多。
如此一来,各家小姐也有不少结伴出游,或可遭遇一场美丽的邂逅,先他人一步觅得如意郎君。
林绵如是两个月前认识的南月蓉,当时她受邀去参加国子祭酒家夫人举办的宴席,却注意到南大人家的独女竟然偷偷关注一个俊俏的年轻后生。
那后生乃是国子祭酒大人的弟子之一,长得一表人才,待人接物也令人如沐春风,更关键的是,那后生正是现住在林家的大房夫人的远亲——周君颜!
这一发现令她着实觉得有趣,便三番几次找南月蓉聊天,有意无意多说了一些关于周君颜的话,小姑娘立即被她哄得团团转。
这时,林绵如和南月蓉也在湖中游船,却见不少船只逐渐靠近湖中心一艘雕梁画栋、体积庞大的画舫。
那画舫上似乎正进行着诗词大赛,且不禁男女,只凭本事,不时传来叫好和比拼和哄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