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那是听的清清楚楚,没漏下一个字。
小程瞳孔微缩了下,看了看王建国又看了看向阳,张了张嘴巴,心中有个匪夷所思的猜想……
“社会学研究论文……”
小程轻轻的呢喃着。
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晕乎。
社会学研究论文,这……车里大多数人听不懂,但他以及这节绿皮车厢里少数一些读过几年书的,都听懂了陈齐那番话的意思。
联系他的反应,众人心中不难产生和小程一样不可思议的联想。
于是就见周围几个能听到这边声音的座位上,之前少数几个话少,从上车就拿本书在看,端坐的文质彬彬,或是穿着泡泡裙、或是穿着较为工整西装的几个人站了起来,探头向向阳的位置看去。
压抑着震惊,倒吸了口凉气。
节目组几人也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面的震惊。
几乎在同时不约而同默契的上前,直接将长枪短炮对准了向阳,以及他手里的泛黄纸张。
他们看到的是和陈齐看到的一样的内容。
“我去!”
“艹!”
“这是什么鬼!”
……
但是镜头中怼满的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是震的人眼晕和头皮发麻。
铅笔写出的工整清秀的文字,干净的没有一点擦改的痕迹。没有连笔,就工工整整的写出了几千字,笔触还有些这个年纪孩子的稚嫩认真,少了年纪大些的学者书写时的圆滑。
但却更加震撼人心。
可能因为只有一个笔头的原因,这孩子下笔的字迹很轻。
随着摄像头一点点拉近,字迹在透射镜头中一点点呈现,放大,清晰。
这要是一个大学生写的还能理解,但这密密麻麻的字体,不论内容,就这好看的排版,就能让人惊艳了。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九、十岁的孩子写出来的。
那种震撼感,一时间让节目组众人无法出声。
“哎。”
摄像头中只有大拇指长短,明黄色,后面红色橡皮已经被擦咬只剩外翻铁皮,显的有些落魄滑稽笔头被主人轻轻放下了。
泛红的小手,因为长时间握笔,中指指节本就有些薄茧。此时却是泛红,映出点点血渍。
是之前冻上的冻疮痂被扯开了。
手的主人却是不在意,将纸张微微摞了摞,避免血渍和泛黄的浓水,落到草纸上,沾污了草纸文案。
镜头下只有成人半个巴掌大的小手在空出干净的桌面上敲了敲。
轻轻的叹息和敲击桌面的轻响震醒了,几乎要将镜头怼到向阳手上搭着的摄像机后的众人惊醒过来。
向阳微微有些无奈。
看着周围仿佛把他当成大熊猫一样看待的众人,感受着一个个震惊围观过来的视线。
轻轻叹了口气。
他都刻意将字迹写的很轻了,他计算过,这个年代的相机的像素,节目组那几个摄像机是拍摄不到他手下写的东西的。
不是什么不能给别人看的东西,只是他讨厌麻烦。
写这些东西,也只是太过无聊,打发时间。
但现在看来是给自己招惹麻烦了。
……
“王……向阳,小阳啊,你……你,这,这……你怎么会写这个东西的?谁教你的?”
小程纵然历经了大风大浪,此时也有些蒙了。说话都有些结巴,半天才将话说明白。
他……他和导演是怎么找来这样一个小孩的。
武力值爆表也就算了,这似乎智商也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他之前觉得这孩子稍微比较成熟一点,猜测这孩子比较聪明,但也没预想到到这种程度啊。
“看书。”
向阳拿出走之前,阿爷塞在他裤兜里的几张厕纸,揪下来一点点,将手上裂开的几道伤疤流出的黄水和夹杂在其中的丝丝血渍擦去,轻轻按在冻疮的伤疤上,单手握住。
浓水很快将纸张全部晕染打湿。
向阳也没在意。揪了点干净的纸,将桌面上沾上的浓水擦掉。
另一只小手拿起桌子上放的那本从村长那借来的讲农作物的书籍,叹了口气,递给了仿佛看怪物一样眼神看向自己的小程,轻轻的应了声。
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话少,小程想到。
可能是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小程也理解了向阳话中的意思。
他是看这本书学会的。
小程的太阳穴微微跳了跳。
啊~
原来是看书学会的啊……
一个孩子会看上书很奇怪吗?
不奇怪啊~
……
不奇怪的鬼啊!
掀桌(╯‵□′)╯︵┻┻!
你家孩子自己看书就学会写论文了,而且这本书只有一些植物图鉴。只能当做内容参考,你忽悠鬼啊你!
我问的是你怎么会总结这些知识的!
“这本书可以借我看看吗?”
正在小程心态爆炸、槽多无口的时候,一道儒雅的中年男声从身边传来。
小程转头,便看到了王建国。
一个一米七五左右国字脸,五官中正,一个无框的玻璃眼镜,带在鼻梁上,忠厚中带着些儒雅的男人。
小程认出这个人,是刚刚追小偷的的男人。
微微皱眉。
这人怎么还没走,刚刚向阳不是把包还给他了吗。
还没开口,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s大社科院终身教授,任职副院长职务。”
小程抬眼,王建国憨厚的笑了笑。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