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家.真要不死不休?”
“敌对多年,自无余地可言。”
“昨日,吾等还同仇敌忾,与魔奋战呢?”
“此一时彼一时,有天魔在,才会是盟友。”
血色的背景下,如这般话,此起彼伏。
是看客在说,语气有怅然,亦不缺叹息。
他们,皆是中立的神,自天魔覆灭的那一瞬起,便退出了战场,从先前的局中人,化作了而今的看客,看山河破碎,也看一道道血光,炸满天地。
轰!
说话间,又一片星域坍塌,无数星辰爆灭。
碎石崩飞中,能见一道血色人影,跌落九天。
乃无道,曾经的仙界制裁者,被打的血骨淋漓。
“他娘的,有种单挑。”
该是被打急眼了,他是且战且退,一路大骂。
追杀他的禁区至尊,则是满目凶狞,死追不放。
同是做过制裁者的主,烛空此刻的处境,也不咋好。
他逃入了洪荒大陆,躲进了一片废墟。
未及他喘口气儿,便见一道道神虹降临。
皆禁区的神,似都自带定位,一找一个准。
“属狗的?”
烛空大骂,又破碎虚空,钻入了一道空间裂缝。
禁区诸神也是尿性,呼啦一大片,全都追了进去。
“前辈。”
废墟之中,有不少呼唤,传自一个尘空间。
空间是由烛空所造,是在落下的一瞬间完成。
其内,封着不少人,无一例外,皆神朝的小辈。
他们的呼唤,并无回应,只轰隆声自空间裂缝传出。
哎!
暗中有大神藏匿,是个白发老者。
见烛空遁入空间裂缝,他不禁叹息。
不出意外,曾经的凡界主宰,会葬在其中。
太多了,追杀他的至尊太多了,如何逃得过。
“殿。”
天外有怪音,毫无征兆的响彻。
白发老者眉宇微皱,仰头看虚无。
这一看,他又眉宇微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不怪他如此,只因昏暗的苍缈,突有一道漩涡显化,
对,就是漩涡,遮天般庞大。
“是老夫眼花了?.天道轮回?”
白发老者埋头揉了揉眼,又看缥缈虚无。
事实证明,他的确眼花了,天空哪有漩涡。
“吾,怕不是魔怔了。”
白发老者嘀咕,一个劲儿的揉眉心。
见识过天道轮回,不自觉间生了阴影。
灭!
如雷般的暴喝,自空间裂缝传出,惊了他思绪。
待侧眸一瞧,正见烛空喋血,被一尊神劈灭了肉躯。
“罢了。”
白发老者深吸一口气,拂袖收走了尘空间。
烛空活不了了,禁区的至尊,还会杀回来的。
救神朝的后辈一命,权当还九世神话一个人情。
他走了,怀揣着尘空间,奔着宇宙边荒,渐行渐远。
“殿。”
这一字的呼唤,宛若幽灵,神出鬼没。
太多人都听到了,却是不明所以的挠头。
还有那天道轮回的漩涡,也有太多人看到。
无人能解释那一幕,到头来,都归为了幻觉。
“我,还活着吗?”
寥寥一语,赵云已喃喃了无数遍。
他还在漩涡中,随其无休止的轮转。
而唯一陪伴他的,是那一字的呼唤:殿。
他听的清晰,也是毫无来由的越听越想哭。
该是情到深处,他那浑噩的记忆,竟开出了一道门,擎天般巨大,刻着神秘的符文,蒙着璀璨的光辉。
透过门户,他好似望见了一个神秘的国度。
那里,山岳林立,长川纵横,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蒙着永恒的色彩,无尽的异象,演于其中。
还有奥妙的道音,宛若一篇古老的神曲,在冥冥中响彻。
又一次,熟悉感袭满他的心境。
那个神秘的国度,他好似曾见过,多看一眼,都倍感温暖,想哭的感觉,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殿。”
他终是寻到了呼唤的源头,就在门的另一边。
他欲跨过门户,去看看那神秘的国度。
奈何,漩涡轮转,一次次将他拖入深渊。
啊.!
无能为力,让他发出了灵魂的嘶吼。
这一吼,动静可不小,无形的漩涡动颤,连带寰宇,都有一番动荡,不知塌了多少星域,亦不知崩了多少山河。
什么情况?
中立的神,大多都未站稳。
待稳住脚跟,一个个的都四下望看。
最后,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虚无。
不知为何,总觉那浩瀚的虚缈,藏着一股无穷的力量,正是他不安分,天地才这般动颤。
同样在看的,还有禁区和神朝的至尊。
惊世的大混战,因宇宙晃荡,而有短暂的停歇。
诸神也如看客
,双目微眯的盯着虚无,多看那么几眼,还不免心悸,连至高神器,都在哄哄直颤。
“是我听错了吗?”狂英杰提着刀,摇摇晃晃。
“吾,好似也听到了。”镇天之子暗淡的眸,有些许光辉闪烁。
赵云的嘶吼,是惊鸿一现的,总有那么几个人,隐约捕捉到,而狂英杰和镇天之子,便是其中之二。
“赵云?”
无妄魔尊皱眉,不远处的罗睺,也紧皱眉宇。
绝不会听错,方才那一声吼,绝对是赵云。
可这怎么可能,在天道轮回下葬灭,还能生还?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