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御林军听到爆炸声响之后,都往皇宫的四面方向朝圣塔方向疾跑而来,顿时整个圣塔面前人声鼎沸,一片混乱。
御林军们见到眼前一幕,不仅倒吸一口气,有一种灭顶之灾降临的感觉。
而不久之后,一队侍卫冲进了定坤宫内,要将满脸溃烂的秦悯怜押入天牢。
秦悯怜也不挣扎,见到御林军而来,她大概也猜到了结果,被侍卫一左一右的押解着,疯狂仰头大笑。
曾经艳冠后宫的,曾经高高在上的大顺皇后,如今也成为了一个眼神昏暗,只能疯笑的女人,从此彻底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十几天之后,死在了天牢当中。
死前的惨状,难以言述。
而浅浅也被侍卫抓住,二话不说,拖着她下了天牢。
她被特意跟秦悯怜关在一间牢房之内,两个疯子在天牢里面不停扭打,浅浅不停的去抓秦悯怜溃烂的肌肤,抓的这个大顺的皇后血肉糊糊,她自己也是满手脓血,最后的秦悯怜是被浅浅在天牢里面抓死的。
秦悯怜死前不停嚎叫,让人放她出去,让人给她找个大夫,她很疼很难受,可是整个天牢内鸦雀无声,只有她凄厉的回声……
再说当天,圣塔之前,御林军和文武百官们清理了三个时辰,才稍微将倒塌的圣塔的碎石断木给搬了开来,露出了地底的一片血肉模糊。
有些胃口浅的官员见到这一片血肉模糊之物,忍不住想要犯恶心。那看想去像是个被炸毁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完整的形状,只剩下一地的血肉碎削,铺洒了一地,根本辩不清任何。
离慕寒踉跄的走到前面,眼神震惊的低头看着那一地的,甚至已经布满尘土的“碎削”,他跪在地上,浑身僵硬。
他现在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说不出,浑身仿若被定身束禁锢,禁锢的连呼吸都很是困难。
“太子殿下,节哀。”
韩炼不忍让离慕寒面对这般惨状,想要将他拉开拉起,却被离慕寒一把甩开。
离慕寒一声不响,看着那些残忍的碎削,伸手就去捡那一地的碎肉,捡得满手是血和尘土,粘腻在手,却怎么都拼合不起来。
“太子殿下,人已经走了,这里会有太医和敛官来处理,您去修整吧。”当朝宰相楚戈弯腰去拉离慕寒,声音里面也是悲伤和无奈。
离慕寒不听,外界一切的声音已经入不了他的耳朵,他只会机械性的重复着收集的动作,满手的血迹,晃得人眼刺目。
韩炼和楚戈互看一眼,知道此时此刻,谁也劝不了离慕寒,所有百官站在旁边,静默不语,不知所措。
终于,离慕寒停了动作,他抬起空洞的双眼,看了一眼天空。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阳气最盛,烈日当空,再加上是酷暑时节,太阳光刺人眼眸。
而离慕寒却不管那刺目的光线,迎着烈日,仰头看着天空中出现一只盘旋的苍鹰,那苍鹰展翅翱翔,盘旋两圈,最后鸣啸一声,冲天而起,最终身影越飞越高,越来越小。
离慕寒僵硬的看着,满手是血的血迹垂落两旁,他仰着头,虽然悲痛万分,却没有一滴眼泪。
原来,人悲痛到了极致,是根本流不出眼泪的。
“韩炼,我好痛好痛,全身每一寸都在痛,每一寸肌肤都像被刀割,甚至痛入了每一根头发丝之内……”离慕寒的声音低沉,淬着无尽的伤和痛。
韩炼抿着唇,看着离慕寒,什么都说不出来。
楚戈不愿再看这个大顺的太子,只能偏了头,不停叹气,看向远方。
终于,离慕寒眼神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众官全部围了过来,人人脚下踩踏出的尘土,再次扬地而起,顿时让本就满是断壁残桓的圣塔之前一片混乱。
尘土扬起,人心落下,只剩下在烈日之下那还剩下一半的圣塔,静静矗立,看着这人世间的百态。
午时三刻,皇宫之外的偏僻小巷内,一条血迹蔓延了一路,一直延伸到没有人愿意踏足的堆放各自废物的僻静小巷的尽头。
一抹消瘦的身影摇摇晃晃走到尽头,最终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潮湿满是臭水的地上。
血仍然在流淌,但是巷内之人很是熟练的扯了裙摆的布料,用一只手和嘴将受伤肩膀和手臂包扎,紧紧的缠住,以防失血过多。
做完这一切,此人从地上爬起,靠坐在墙壁上,久久不语。
她抬头看着巷外那一线湛蓝的天空,久久不语。
不久之后,有另外一个身影出现在巷口,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急速冲入了巷子最底端。
“天倾大哥,你受伤了?好重的血腥之气!”说话的是花七,她稚嫩如孩童的声音充满了焦虑。
花七已经在皇宫之外徘徊了四天,今天在外面听到巨响之声,就知道里面肯定出事。
“花七,赶紧带我离开,快!”章天青道,此刻她内腹被震伤,行动不便。
章天青在冲破圣塔窗户的那一刻,就将炸药甩了出去,与此同时自己的身子却直线下落,如此这般,与爆炸开来的炸药产生了一些距离。
而爆炸的那一刻,章天青甩手将自己的身子荡了起来,也就说这一荡的同时,爆炸声响,她被巨大的冲击破集中身体,被震得抛出很远距离。
要不是在落地那一刻,她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以翻滚卸掉巨大的坠地冲击力,此刻怕是已经是身骨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