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
“西染,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刘凤艳突然把陌西染叫出病房,两人神神秘秘的去了休息区。
找了位置坐下,陌西染去接了两杯热水过来。
“妈,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刘凤艳端起纸杯,热度从指尖传来,直达心脏,却暖不了她的心。
“西染,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嗯?”陌西染被问的懵了,可看刘凤艳认真严肃的神色,就知道她不是随便问问的。
“妈,我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刘凤艳仔细看着陌西染的表情,见她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叹息一声,她自己喃喃,“难道是我想多了?”
“妈。”伸手握住刘凤艳的手,陌西染柔声说道:“您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照顾爸爸太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不是。”气若游丝的吐出两个字,刘凤艳蹙着眉,“我,我今天上午看见延琛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表情似乎不太好,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撞见了,你,延琛没跟你说什么吗?”
刘凤艳话落,陌西染愣住。
从一开始就在心中积累的不安,更是无限的扩大。
她支吾着,慌张的摇头:“没有,阿琛,阿琛什么都没跟我说,说过。”
“哦,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对,想多了,你爸爸不是好好的,嗯,没事的。”刘凤艳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反过来在安慰陌西染。
陌西染看着她,咬着嘴唇,心思烦乱。
陪着刘凤艳回到病房,她拿着手机走到很远的地方给周延琛打电话。
彼时在周氏,周延琛正在开会。
手边的手机振动一下,他看见是陌西染打来的,立刻拿起站起身。
“沐秘书,你继续做记录。”
拍了一下沐暮的肩膀,他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
“喂,西西。”
“阿琛。”陌西染叫他,突然语塞。
“怎么了?”
“我,我……没事。”
说完没事,她把电话挂断。
或许是胆怯吧,她没有勇气听那个答案。
爸爸明明好好的,而且会越来越好,嗯,一定是这样。
深呼吸几次,她捏着手机,返身回到病房。
只是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刘凤艳和陌西妤的惊呼声。
她一怔,猛地加快脚步,推开门。
“爸!爸……”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陌西染和医护人员一起推着病床往前奔着。
她可以听到病床下面的轱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除了这个,她什么也听不见。
手术室门口,医护人员将她拦下。
她看见护士的嘴巴张合,急切的说着什么。
她却听不见。
下意识的要跟着往里面进,护士焦急的往外推她。
为什么要推她?
为什么不让她进去?
陌西染眼前一片模糊,她不知道什么掩住了眸子,她抬手擦了一下,掌心黏腻。
“西染!你听话!听话!”
手臂被人紧紧攥住,她被人往后扯去。
手术室的门关上,将她拒之门外。
“姐!姐!”陌西妤抱住她,大哭出声。
刘凤艳也颓然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全身都在颤抖,嘴里不断喃喃:“没事的,肯定没事的,没事的……”
陌西妤拖抱着陌西染,好不容易把她按在椅子上,自己跟着坐在她身边。
“姐!姐你没事吧?”
陌西染的样子很吓人,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掏出手机去给周延琛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周延琛赶到医院。
他从走廊的尽头走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好像神一样降临。
三个女人的无助,急需要一个能够撑起坍塌的一片天的人。
“姐夫!”陌西妤第一个看见他,站起身叫道。
周延琛点头,捏了一下她的肩膀。
凤眸落在陌西染身上,顿住,骤疼。
她垂着头,双手搭在膝盖上,指尖不断的颤抖着。
脑海里不断闪过的,是陌经国带着氧气罩下,苍白如纸的脸。
她害怕,害怕那抓不住,留不住的,就好像无法留住的时间。
“西西,西西。”
那道低沉的男声,划破时空,响在耳畔。
陌西染慢慢抬起头,泪眼模糊下,一张俊美容颜渐渐清晰。
她张张嘴,发不出声音。
泪水顺着眼眶落下,滚湿了她的脸。
周延琛蹲在她身前,温热的大掌揩去她的泪珠,小心翼翼,如待珍宝。
“没事的,爸一定没事的。”
“延琛,医生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刘凤艳扑上来,紧紧握住周延琛的手臂,“你说!是不是!”
她又想起来撞见周延琛单独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场景,那就像是一个噩梦,一个魔咒。
“你说!你说啊!”
周延琛的衣袖被刘凤艳拉扯着,他咬牙,薄唇微动:“是。”
刘凤艳怔住,陌西染终于发出声音:“医生,说了什么?”
周延琛凝着她,说不出话。
而从他怜惜,为难,心疼,担忧全部闪过的凤眸中,陌西染已经读懂一切。
“我爸爸,我爸爸他,他情况不好吗?”她问。
多希望,周延琛能够否定。
可他不说话,却点了点头。
刘凤艳的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