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只手臂快要被她扯脱臼了,他也,不起来。
把自己累得半死,沙发上的男人死猪一样难以移动。
单一茜泄气,甩开他的手臂,一屁股坐在茶几上。
大大的眼睛瞪着他,那凌厉的眼神简直想在他身上狠狠的戳几个洞出来。
“唔……”突然,“醉死”的男人薄唇轻启。
单一茜拧紧眉,就听他呓语:“水,水。”
要喝水是吗?
冷冷发笑,她站起身,转身进了卧室。
周韫凉睁开眼,看着紧闭的卧室门,怒火直冲脑门。
手指紧攥成拳,他恨不得进去把单一茜,把她,把她怎么样呢?
能怎么样?
苦笑着,他坐起身,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
冷不防,卧室门就这样又开了。
他抬眸看去,四目相对,清楚的在她的眼中看见惊讶,然后是,愤怒。
“周韫凉!”
原来他没“醉死”,他是装的!冲过来,单一茜本来准备了一堆话,可是在看见他那张潋滟绝美的脸,深邃如墨的重瞳时,诡异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眸,像一泓深邃的渊。
跌入进去,就是粉身碎骨。
心尖抽冷,单一茜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逼着自己清醒。
指着大门方向,她淡声说:“既然你醒了,请你离开。”
“去哪儿?”
周韫凉歪歪的靠在沙发靠背上,邪邪的问她。
“爱去哪儿去哪儿,别待在我家!”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茜茜,我渴了。”
舔了下薄唇,周韫凉可怜兮兮的说道。
可怜兮兮?
有朝一日,她也有幸在周先生脸上看见这副表情。
只是,周先生实在不适合卖萌,不适合走奶盐路线。
至少,没办法软倒单一茜。
她被他伤的太深,那伤口,有生之年都不可能愈合了。
他害死过她的孩子。
光是这一点,她就一辈子不可能原谅他。
如果不是为了许誉,她绝对不会再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转身回房间,单一茜把门摔的震天响。
最后,周韫凉还是自己去厨房找水喝。
他是真的渴了。
一杯水喝光,他把杯子洗好,放好,回到客厅,一头倒在沙发上。
头很疼。
可是,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乖巧的陪在他身边,笨拙又小心的给他按摩。
不会有一个人柔柔的在他耳边絮叨:“凉糕,你胃不好,不要喝那么多酒。”
不会有了。
是他自己作的,自作自受。
单一茜第二天早上起来,周韫凉已经走了。
看着被收拾整齐的沙发,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周韫凉到底想怎么样。
这样没完没了的试探纠缠,到底想得到什么?
又其实,她真的不知道吗?
其实,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只是,她不能。
拿了挎包出门,单一茜坐地铁去上班。
车子为了许誉的事情抵押出去之后,她出行的交通工具就是地铁,公交。
习惯了之后也挺方便的。
从地铁站出来,对面就是寻梦。
正过马路的时候,手机从挎包里响起。
单一茜快走几步,到了对面立刻掏出手机接起。
“喂。”
“一茜姐!不好了!出事了!”
手机那头传来飞飞焦急的声音。
单一茜心下一沉,却还是镇定问道,“什么事?
说清楚。”
“肖洛洛,肖洛洛……一茜姐,刚刚传来消息,肖洛洛要跟蓝海签约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
“消息属实吗?”
“嗯,千真万确!还有,”顿了下,飞飞的声音低下去,“一茜姐,蓝海的企划方案,他们的企划方案……”“蓝海的企划方案怎么了?
我到了,等下我上去说。”
说话间,单一茜已经到了寻梦楼下。
挂断线,她迅速乘坐电梯上楼。
“叮”一声,电梯门开。
她迈步进入办公间,迎上众多聚集过来的视线。
于娇娇更是直接发出一声嗤笑,阴阳怪气的开口:“有些人啊,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谁知道不是因为平常太张狂呢?”
“一茜姐!”
飞飞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在她面前站定。
单一茜顾不上理会于娇娇,细眉紧蹙,沉声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蓝海的企划案,他们的企划案怎么了?”
飞飞抿着唇,在单一茜凌厉的逼视中,咬牙开口:“他们的企划案主题是星空……”耳边“嗡”的一声,她脑袋蒙了,喃喃:“怎么可能……”“单一茜!”
主编办公室的门倏然打开,主编站在那里喊话,“你进来一下!”
双手在身侧握紧,单一茜呼出一口气,拍了下飞飞的肩膀。
“等一下再说。”
迈步,她从容不迫的往主编办公室走去。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不能自乱阵脚,不能让别人看笑话看的更高兴些。
关上门,迎面就飞来一个文件夹,正好落在单一茜脚边。
主编怒火滔滔,她刚才要是多走一步,这文件夹就直接砸在她脸上了。
原地站定,单一茜挺直背脊,一脸神色自诺。
“蓝海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的企划案会和你的一样!”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