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楚的眼光从账册中抬了起来,疑惑的问道:蛄剑俊
那不过就是她闲来无事时,一时兴起烧制出来的一套瓷器花朵,一直被她弃在库房里,没想到春兰居然拿出来拍卖,而卖出了如此高价。她真有些好奇,那个慧眼识货的人长着一副什么模样?
“春兰有错,没有请示小姐就擅自将荷花瓷拿出来拍卖。”春兰说着,暗暗的瞥了上官楚楚一眼,见她没有生气的迹象,又道:“春兰见着很精致,又不见小姐有他用,便摆了出来。春兰标的已是天价,就是不想让人拍走,哪知这人竟然一路跟价,眉头都不皱一下。”
伸手打住了春兰的话,上官楚楚站了起来,走到墙前伸手拉出一块镶在墙上装饰品,墙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小洞。这间密室与外面的拍卖厅之间仅有一墙之隔,上官楚楚命人在这里开了不少的小洞,为的就是可以随时随地的观看外面的情况。
一身浅绿色的丝绸长衫,一头长发以碧绿如竹的玉钗束起,面对着暗室,坐在拍卖大厅里最中间的那一张桌子边,上官楚楚愣了一下,随即将装饰品放了回去。
她重新坐了下来,端起一旁的花茶,轻啜了一口,暗暗平稳心中的情绪。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柳正扬,一个从她生命中消失了快四年的人,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心绪复杂,无论是否爱那个人,但当那人为了自己居然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时,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涟漪?他会出天价拍下这套荷花瓷,上官楚楚自然是知道原因的。
杨正扬,那个温柔善良、充满正义感的男人,这些年,他到底去了哪里?
“算了,给他吧。”
一侧,春兰看著上官楚楚,眼中神色复杂,突然,她似有所觉悟的抬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的问道:“小姐,你认识那位公子?”
“旧时朋友。”见她不想多说,春兰便知趣的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
端坐在装横得富丽堂皇的酒楼包间里,上官楚楚静静的品茗沉思,只听到阵阵脚步声响起,听起来似乎有好几人。蓦然,一声温润的声音道:“你们在外面等我。”然后纷杂的脚步声褪去,嘎吱一声,包间门被一个如玉般的男子推开。
四目相触,抿唇而笑,双双颔首致意。
“上官姑娘。”轻轻的声音重重落入心间,上官楚楚笑着站了起来,点头轻道:“柳公子。”
看着这个曾经无私的热心的帮助过自己的男子,看着他仍旧温润如玉,眉宇间却有着说不清道不出的沧桑感。心中的歉意油然而升,但是,上官楚楚知道,这样的事情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才能放过自己。
“上官姑娘,请坐!”柳正扬微微一笑,走过去轻撂袍角,优雅的坐了下来。
浅笑点头,“柳公子,请!”上官楚楚落座之际,伸手朝他做了一个请势。
多年未见的朋友,相聚的这一刻,却有种找不到话题的感觉。
“柳公子,请喝茶。”上官楚楚给柳正扬倒了一杯茶,笑着移到他的面前。
“谢谢!”他并没有要喝茶的意思,而是含笑看着上官楚楚,“初次见面就觉得姑娘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不曾想过,姑娘竟是穆王爷的掌上明珠,穆兰朝的如意公主。”
“当日楚楚落泊之时,还应多谢公子相助。”
“上官姑娘客气了。”柳正扬笑着摆手,端起茶轻啜了一口,“嗯,好茶!”
“呵呵!”上官楚楚陪着笑,心里很是郁闷,有些话想问,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柳正扬会出现在京城不是没有目的的,他现在是草原国的使者,只是上官楚楚还没有弄清楚,他堂堂一个穆兰朝人,为何会成为草原国派来的使者?
这三年来,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姑娘,这么些过得可好?”说着,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又道:“瞧我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够傻的,有清风兄的陪伴,姑娘又怎么会过得不好?只是,清风兄怎么舍得让姑娘堂堂一个公主之躯常年在外奔波呢?”
勾唇一笑,上官楚楚落落大方的看着他,直直的看进他的眼底。
他这是什么都知道,还是在套她的话?
他跟兰王府那边又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姑娘,如果觉得不好回答,就当柳某人没有问。这么唐突的问题,实在是多有冒犯。”见她不说话,柳正扬径自给了台阶,只是上官楚楚并不打算顺着他的台阶而下,红唇轻启,平稳而道:“柳公子,不必自责!楚楚从小就爱瞎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既是兴趣,自然就不会有奔波之说。”
模拟两可的话,让柳正扬听着轻皱了一下眉头。
想到上官楚楚的聪惠机灵,柳正扬垂眸轻笑了一下。
“姑娘是真智慧。”
“柳公子是真好人。”
柳正扬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清透的神色中透出迷惘,无意识的摇摇头,似自语般说:“真好人?”他抬头凝视着上官楚楚,目光逐渐清明,“姑娘就不好奇我此次进京的目的?”
“好奇!但好奇之心会害死猫。柳公子来京城,自然有你的目的,作为朋友的我,只能关心,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