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柜当初你爹他们打制的时候,我们都觉着行不通。”
“没想到,这还真能跟那壁虎似的牢牢扒在墙壁上呢,真有意思。”
厢房里,孙氏站在那一排立式的组合衣柜跟前,拉开这扇柜子门瞅瞅,又拉开那层抽屉瞧瞧。
“呀,这里面好大,能放好多好多的衣物吧?”孙氏又问。
杨若晴正踩在一把凳子上,将手里的棉絮塞进衣柜顶层的储物柜子里。
闻言,朝底下的孙氏抿嘴一笑。
“嗯,能放好多衣物呢。”她道。
“四季的衣裳,该叠的叠,该挂的挂,鞋袜啥的,都有专门的存放地方。”她道。
孙氏高兴得连连点头:“做的好,做的好,比咱那会子的衣柜要周全多了。”
“等将来大安小安成亲啊,咱也打这样的衣柜。”孙氏道。
听这话,杨若晴笑了。
“那还有好几年呢,娘你想得可真远。”
她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母女两个在屋子里收拾了一遍。
做做这,做做那,然后一看沙漏。
杨若晴道:“娘,咱该回那边院子了,该烧晌午饭咯。”
孙氏点头:“好!”
娘俩个出了院子,用一把大锁把宅子的院门锁上。
孙氏看了眼外面的黄土巴大路,以及那边的池塘和村子。
“我咋感觉像是又从画里面出来了。”她道。
杨若晴笑。
不瞒孙氏,她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院子里太雅致了,跟村里那些低矮的黄泥糊的屋子,存在好大的落差。
“怪不得你里正伯说,你这宅子,是咱长坪村的招牌。”孙氏接着道。
又望了一眼身后这气派的宅子,想到这就是自己闺女的家,妇人一脸的欣慰和自豪。
杨若晴已过来挽住孙氏的手臂:“这是新宅子刚落成,所以有点不习惯,等到以后住的日子长了,也就没啥稀奇了。”
“或许吧。”孙氏道。
杨若晴点头:“走吧娘,我饿了,咱烧饭去。”
……
骆风棠那边还没有回音,不过,却有另一队客人远道而来了。
是阎槐安的商队,同行的,还有那日松,以及那日松全程保护的骆风棠的亲娘。
大辽的长公主,拓跋家族的当家人——拓跋娴。
他们没有直接进村,而是在清水镇找了家客栈先落脚。
然后托人给杨若晴捎来了口信,杨若晴得到了口信,即刻就赶去了客栈,并见到了拓跋娴三人。
关于拓跋娴和骆风棠的关系,天底下就三人知道。
拓跋娴,骆风棠,以及杨若晴。
所以,当杨若晴在客栈门口遇到等候在那里的阎槐安时,阎槐安把杨若晴拉到一旁。
“晴儿啊,原本是打算给你千里传书的,可是长公主殿下不准。”
阎槐安道。
“长公主殿下此番不知何故心血来潮,找到族里长老团,提出想要南下游玩。”
“还指名要来长坪村这带,于是长老团便命那日松护送。”
“刚巧我也要南下做买卖,长公主便乔装为北方来的商人妇,与我同行来了这里。”阎槐安道。
杨若晴连连点头。
阎槐安和长老团他们都以为长公主是一时兴起想要南下游玩。
其实,长公主是在兑现对骆风棠的承诺。
不远千万里,冒着各种风险,南下来参加儿子的婚礼呢。
“阎老伯,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了。”
杨若晴道。
阎槐安也点点头,然后带着杨若晴进了客栈。
长公主拓跋娴住在客栈的后院,整个后院都被包下来了。
杨若晴跟着阎槐安过来的时候,发现后院看似都是阎槐安带来的商队的人在那卸货喂马啥的。
但杨若晴留意到了,这些商队的人,一部分是上回跟随阎槐安过来的那一批。
还有一批是生面孔。
而且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就身手矫健。
想必是那日松带来的护卫。
那日松呢?
脑子里才刚冒出这个念头,那边一个高大彪悍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中。
穿着带着北方名族风情的衣裳裤袜,头发依旧是编成了无数的小辫子,然后垂在身后。
饱满开阔的额头,绑着一根银色的丝带,丝带的正中间,镶嵌着一块拇指大的翡翠。
眉如刀削,目若寒潭,鹰鼻高挺。
北方汉子的彪悍,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是那微扬的唇角,却又带着一股纨绔不羁。
行走起来,龙行虎步,如同草原上的狼。
“那日松给族长行礼!”
怔愣的功夫,高大的身影已到了跟前。
那日松抬起右手,握了个拳头抵在左胸的心脏部位。
他微俯下身,给予面前的女族长最虔诚的敬礼。
“到了这里,入乡随俗,喊我晴儿就可以了。”
杨若晴朝那日松微微一笑,道。
那日松抬起眼来,诧异的目光落在杨若晴身上。
然后,他点了点头。
“这是出发前,首席大长老给我的,让我务必亲手交到你手里。”
那日松又从身上取出一封加了蜡的信来,双手递给杨若晴。
杨若晴收了,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等会家去再看。
“她在哪?”她又问那日松。
“她已念叨你好几遍了,请随我来。”
那日松道,转身在前面领路。
很快,他就把杨若晴带到了一间紧闭着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