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在京城青楼中,也是风华万千,可惜,却一直被我压了一筹。”
“她嫉妒我,却又无计可施,得知我意愿是想要从良,她便派了方公子来演了这一出戏……”
说到这儿,芸娘的浑身,都在颤抖。
手指紧紧抓着面前的被子,骨节苍白分明。
那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往下掉。
“芸娘,来,喝口茶慢慢说。”
杨若晴道,并递给芸娘一碗茶。
芸娘接过茶,感激的看了杨若晴一眼,然后接着往下说她的遭遇。
“昨夜,我知道了他和紫烟背后做的那些事,我的心拨凉拨凉的。”芸娘道。
“就因为知道了真相,你就选择跳河轻生?”杨若晴问。
“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值得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她又问。
芸娘忙地摇头。
“我不会那么傻的,我还记得我当初离开香玉楼的时候,花姐跟我说过。”
“若是有一日方公子负了我,让我再回香玉楼,我们姐妹相依为命!”
“我想要下船,回京城去。”
“可是,他却不让我走。”
“他不仅要抢夺我的首饰盒,因为他晓得那里面都是我的积蓄。”
“他还喊了人伢子过来,打算把我卖掉。”
“我一怒之下,才抱起首饰盒跳了河。”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再让他得到半分好处了!”
芸娘的话说到此处便停了,因为后面的事,就是她命不该绝,被杨若晴给救上岸了。
还连着她的首饰盒一块儿。
而床边的杨若晴,萧雅雪,拓跋娴三人,在听完芸娘的遭遇后,也是愤怒,惋惜。
杨若晴更是暗暗摇头。
芸娘这遭遇,简直跟杜十娘高度雷同啊!
只不过,这个版本里,还多了一个叫做紫烟的女配。
“芸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边,萧雅雪在把那姓方的给狠狠咒骂了一通后,转而问芸娘。
芸娘摇头。
“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天下如此之大,竟无容身之处。
萧雅雪道:“那你还回香玉楼吗?”
提到这个,芸娘一脸黯然。
“香玉楼,因为我的离开而大受影响。”
“在我离开的那一个月里,香玉楼的生意被群芳楼挤兑得一落千丈,紫烟更是红得发紫。”
“我哪里还有脸回香玉楼去?”芸娘道。
萧雅雪道:“脸面什么的,不算什么,主要是你回去,还能再帮花姐,把香玉楼顶起来啊!”
芸娘苦笑。
她撸起自己的左边垂落下来的头发,让脸颊露出来。
“在床上的时候,有一回他一巴掌把我推到桌角上,脸颊这里碰破了,现在留下了一个疤。”
“我破相了,就算回香玉楼,再也找不回昔日的风华了。”芸娘道。
屋里三人都不说话了。
对于一个靠皮相来取悦恩客的女人,容貌毁了,几乎就是废了。
“好在这首饰盒没丢,我打算靠着里面这点钱,找个小地方,平平静静的度过下半身……”
“嗨!”
杨若晴突然笑了声,她拿起边上一碗茶,抿了一口。
“芸娘,做人莫要气馁啊。”
“就这样被紫烟和姓方的那两个人给陷害,你还躲?这个仇,应该报回来啊!”杨若晴道。
芸娘怔了下,一脸迷茫的看向杨若晴。
拓跋娴和萧雅雪则没太多的惊愕,因为她们清楚杨若晴的能力。
这样的事情,对于芸娘来说,是泼天的灾难。
可是对于杨若晴,压根就不算什么!
这边,杨若晴接着对芸娘道:“我们刚好也要去京城,你跟我们一起进京。”
“香玉楼的东家现在还是那个花姐对吗?”
“那好,我去把香玉楼给收了,你让花姐过来帮我做事,”
“至于你芸娘,你放心,有我在,一定将你重新拱上京城第一头牌,让你再做花魁!”杨若晴道。
芸娘听到这些,眼睛里,绝望的东西褪去了大半,露出希翼的光芒来。
“至于那个害你的紫烟和方狗,这笔账咱也跟他们连本带利讨回来!”
最后,在芸娘的深深一拜里,杨若晴三人离开了屋子。
“晴儿,你当真要买下那家青楼?”萧雅雪问。
杨若晴点头。
萧雅雪道:“晴儿,没想到你还想做老鸨啊?”
杨若晴白了她一眼:“老鸨咋啦?老鸨可是好差事!”
在这年头,可不比现代社会。
青楼,在古代可是名正言顺,受官府保护的正规行业呢。
在这个精神生活严重匮乏的古时代,上青楼找乐子,可是大众所需,光明正大。
“嫂子,你是不是没去过青楼啊?”杨若晴问。
萧雅雪脸红了,“我一个女人,上那种地方干嘛?那是男人们的销金窟!”
那日松就经常去的,去一回,再回来,她感觉他被掏空的不仅是钱袋,还有肾。
看到萧雅雪这副样子,杨若晴笑了。
就知道这时代好多女人对青楼不了解。
杨若晴推开自己那客房的门,邀请拓跋娴和萧雅雪进了屋子。
“青楼可不单单是过去喝花酒的地方,那里,可以有美食,有歌舞,”
杨若晴解释道,“除此外,青楼是最大的信息流通渠道,来自各地的消息,都能在这里周转。”
“我之所以要在京城开最好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