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了声,没说话,用实际行动来回应她。
她一把按住他伸向她肚兜的手,“这酒楼不比家里,床没家里的好,墙壁也没家里的隔音。”
“隔壁还住着你表妹周霞呢,等会被听到,丢脸!”她道。
骆风棠却已是如箭在弦。
这一路回来,大家全都是在马车上渡过。
“十多天没有抱着你睡了,这猛地挨着你身子,我就、就忍不住了。”他道。
声音里,有着极力压制的痛苦。
杨若晴略沉默了下,松开他的手,猛地一个翻身而起,如****台般跨坐在他的腰间。
“上半场,我攻,你受。可好?”
一双柔软的小手,轻轻划过他结实而滚烫的胸膛,声音,在这黑夜里,透出一股魅惑人心的魔力。
“好!”
他喉结滚动了下,溢出这一个字之后,强健有力的双手握住了她的小蛮腰……
两人渐入佳境,做着羞羞的事情。
身下的木床,也发出了节奏感极强的伴奏声。
“吱嘎吱嘎吱嘎……”
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此时,一墙之隔的周霞的屋子里。
虽然也舟车劳累了十多天,此时躺到了床上,周霞依旧睡意全无。
屋子里点着灯,她直挺挺躺在床上,瞪着帐子的顶篷发呆。
她睡不着,也不准丫鬟睡。
可怜的小丫鬟,跪坐在床边,打着瞌睡,那头跟鸡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不时还磕到了床边的木头上。
“到底是咋回事?我明明是被众人恭维的雪舞郡主,明明是老太妃最宠爱的孙女。”
“为啥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周霞躺在床上,牙齿把唇瓣儿咬得都快要出血了。
脑子里,翻来覆去一直在回想着老太妃的那几句话,以及老太妃最后看自己时,那眼神。
失望,疏远……
“孩子,你既然找到了亲爹亲娘,就该守在他们的身边尽一个子女应尽的孝顺义务。”
“在你享受着王府带给你的锦衣玉食的同时,在你陪伴我出入一个接着一个公卿之家的宴席。”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爹娘,正在四处找寻你?”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爹临终前你不能在跟前尽孝,如今回去为他守孝,也是应当的。”
“我们大齐,素来以孝治天下,当今圣上,就是最大的孝子。”
“襄阳王府不能留你,老身也不愿留你,你回到原本该属于你的地方去吧!”
此刻,周霞把老太妃在佛堂说的那番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回想了一遍。
胸中的怒火,嗖嗖的往上窜。
一双手,更是紧紧揪住身下的被单,长而尖利的指甲,把被单划出一条一条的破洞来……
“杨若晴,骆风棠,都是你们,是你们毁了我的一切!”
一万个声音,在心里咆哮着。
就在这时,隔壁屋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嘎吱嘎吱嘎吱……”
周霞怔了下,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确定那声音是从隔壁杨若晴他们那屋子传来的。
虽是未嫁的黄花闺女,可这些事儿,她却一听就明了。
“杨若晴,骆风棠,你们这对奸、夫、*********你们坑惨了我,却还有心思在那逍遥快乐,做见不得人的事儿?”
想到这儿,周霞一骨碌坐起身。
看了眼床边跪坐在那打着瞌睡的丫鬟,周霞一巴掌照着那丫鬟的头上拍了下去。
“你个贱蹄子,本郡主还没睡呢,你就敢先睡?给我站起来!”
小丫鬟吓得浑身一抖,赶紧站起身来。
“郡主,您有何吩咐?”她颤声问。
周霞抬手指着那边墙壁:“隔壁吵死了,床摇得嘎吱作响,严重妨碍了本郡主睡觉。”
“你、去拍门,警告他们给我安静点!”
听到周霞的话,小丫鬟又扭头望了眼那墙壁。
一脸为难。
“郡主,奴、奴婢不敢啊……”
“什么?”周霞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几分。
“本郡主让你去,你有何不敢的?快去!”周霞再次喝道。
小丫鬟还是僵在地上,不敢挪步子。
“郡主,这一路上,饮食起居都是骆将军和骆夫人说了算,这家酒楼也是骆夫人开的。”
“我们如今寄人篱下,还是先委屈委屈吧?”
“实在不行……奴、奴婢给您找两团棉絮来堵下耳朵?”小丫鬟问。
“闭嘴!”
周霞喝断了小丫鬟的话。
她抬手指着小丫鬟的鼻子:“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贱东西,本郡主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奴婢不敢……”
“说,是不是杨若晴那个贱人给了你好处,你这样怕她,你还想不想跟我回襄阳王府享受荣华富贵了?”
周霞赤着脚下了床,指着那小丫鬟逼问。
“本郡主这会子虽不在襄阳王府,可你的卖身契,却还在我手里。”
“我不痛快,你也别想好过!”周霞怒喝。
小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郡主恕罪啊,奴婢不敢,奴婢生是郡主的人,死是郡主的鬼,一心只向着郡主您啊!”
“那本郡主现在命你去隔壁拍门,警告他们安分点,莫做那丢人的丑事!”周霞又道。
小丫鬟没辙,只得挪着步子,硬着头皮来到了杨若晴和骆风棠的屋门口。
她站在那紧闭的屋门门口,抬起手,想敲下去,又不敢。
如此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