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墨点头。
这边,骆风棠虽然知道她的身手不弱,还是忍不住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晴儿,里面说不定陷阱重重,你等会乖乖跟在我身后,听到没?”他叮嘱。
杨若晴翻了个白眼。
这话,从先前动身过来,这一路上他都不晓得叮嘱了多少遍了。
“知道啦,跟上!”
她甩了下手,转身跟上了左君墨。
骆风棠赶紧提步,追上了她。
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溜进了采石场。
有了昨夜的事,三人都极其小心。
领头的是左君墨,因为他从那个负伤的手下那里问了更详细的关于采石场里的地图。
骆风棠尾随其后,杨若晴‘被迫’被他护在身后。
三人一路潜伏进了采石场里面。
月亮天,采石场的一切照得亮如白昼。
地上左一堆右一堆的石头,各种开山采石的工具,小推车散落一地。
“小心,昨夜他们就是在这个地方遇袭的。”
左君墨刹住脚步,扭头叮嘱了身后二人一声。
骆风棠点头。
杨若晴露在面巾外的一双眼四下转着。
这采石场,也太安静了吧?
安静得一片死气。
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是,自打进了这采石场,她就提起了十二分的紧贴,属于特工特有的警惕一刻都没有松懈。
若是附近有埋伏,她会有感觉的。
可这一路进来,什么感觉都没有。
除了死一般的安静,再无其他。
咋回事?
她心里琢磨着,脚下跟着他们二人接着往里摸去。
“奇怪,怎么都没人呢?昨夜分明就有很厉害的高手潜伏在这里啊……”
走到最后,左君墨也有些摸不着底儿了。
“这该不会是对方唱的一个空城计吧?”他问。
骆风棠眉头微微皱了下,“我看到那边有一排房屋,想必是采石工们歇息的屋子。”
“左庄主你和晴儿在这里莫动,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撂下这话,骆风棠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待到左君墨再次看到骆风棠时,黑暗中,他的身影如同一只猎豹。
只看到一抹黑影一闪而过,下一瞬,他便悄无声息的爬上了那一排屋子的屋顶。
左君墨低叹:“风棠老弟身手不凡,让我刮目啊。”
边上,杨若晴也正在欣赏着骆风棠矫健敏捷地身姿。
听到左君墨这夸赞,得意得唇角都扬起了来。
“嘻嘻,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他帅呆了,酷毙了!”她老脸不红的道。
左君墨怔了下,随即看了她一眼。
暗影里,她的视线正追着那边的骆风棠。
露在面巾外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
比头顶那月光还要皎洁,明亮,流光溢彩。
那里面,流淌着一种叫做迷恋和爱慕的东西。
这是左君墨第一回在她的眼中看到这些小儿女们才有的东西。
可惜,她的这些,不是为他,而是为了另一个人……
左君墨收回视线,胸臆间那股烦闷的感觉,又涌了起来。
很快,骆风棠便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有问题!”他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什么问题?”左君墨问。
骆风棠神色肃穆,语气凝重的道:“我检查了那边一整排的屋子,发现里面的采石工全都死了!”
“什么?”
左君墨大愕。
“看看去!”杨若晴道。
话音落下的时候,人早已一阵风似的朝那排屋子跑了过去。
骆风棠和左君墨赶紧跟了过去。
“我们三个进不同的屋子查看死因!”
她简单吩咐了声,正要进屋,被左君墨拦住。
“里面都是死人,我怕你会吓到。”他道。
杨若晴嘻嘻一笑:“来都来了,就当是练练胆呗,抓紧功夫!”
说完,她率先踹开了面前那间屋子的门,一头闯了进去。
左君墨愕了下,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于是进了隔壁那间。
杨若晴刚进屋,各种汗臭脚臭骚臭还有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幸好她戴了面巾,不然夜饭都得吐出来。
面前的土炕上,地上,横七竖八全都是尸体。
每一具尸体都死状可怖,无一例外全都是一刀抹脖子死的。
杨若晴过来一具一具的翻看,试图找出一个活口。
全死了。
都死得透透的。
很快,骆风棠和左君墨便相继来了杨若晴这屋。
刚进屋的时候,一眼便看见杨若晴正蹲在土炕上,手里一根长长的银针正从那具尸体的肝脏位置拔出来。
然后,手指捻住那银针,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骆风棠倒是很淡定。
他熟悉的晴儿,可是女汉子呢,天不怕地不怕。
可左君墨显然又被震惊到了。
“晴儿,你、你在干嘛?”他问。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吧?
一屋子的尸体,她面不改色还在那拿银针戳尸体?
杨若晴把那根银针擦拭干净,从土炕上敏捷地跳了下来,朝他们二人走来。
“我在估测肝温。”她一改之前的嘻嘻哈哈。
目光沉静而认真。
“从银针上的温度来推测,这些人是一个时辰前遇难的。”她道。
“左大哥,棠伢子,其他屋里还有生还的吗?”她又问。
骆风棠和左君墨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