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陈宇凑上前来,语气阴险地询问道:“找出破绽没?你只要把我这件虎符的破绽公之于众,就算你们赢,我认栽道歉,留下彩头走人。”
汪俊没有回答,陈宇更变本加厉,嘲讽道:“早说过,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不听,非要装比,非要扬言,怎么样,脸疼不疼?”
陈宇捏着鼻子道:“拿你跟屎相提并论,真是我最大的错误。便便这东西,它生前可能是鲍鱼,可能是熊掌。而你,天生就是一坨狗屎!”
“你的口气,比天都大。奈何,你的本事,连狗屎都不如!”
被陈宇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心高气傲的汪俊发上指冠,怒不可遏。
可他却又无可奈何。
古玩行讲究眼力至上,陈宇的东西,他瞧不出来,挨骂也得忍着。
何况,他并没有就此服输,深知陈宇带来这件虎符有多么高明的他,脑海里不断盘算、推演着什么。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且越想,越像真实答案。
没人注意到,受讥忍辱的同时,汪俊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另一边,冯天奇连当场上吊自杀的心都有了。
汪俊无疑是他和天奇斋最后的底牌,结果汪俊的眼力都不能救他于水火之中。今天已经是斗口第三天了,天奇斋的公信力在群众心中光速崩塌。
再找不出答案,明天天奇斋门口就得贴上‘此店转让’的告示了。
陈宇肆无忌惮冷嘲热讽了半天,把汪俊贬得一文不值,且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这当然不是他无脑喷人,以他的慧眼,如何捕捉不到汪俊眼底的杀意?
陈宇的目的,恰恰就是逼迫汪俊爆发,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游走。
只有那样,在接下来的重头戏中,他才能完全掌控局面。
“住口!”果不其然,汪俊怒了。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也顾不上脑海里的想法是不是够成熟,当即叫道:“我知道你这件赝品虎符的破绽在哪里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只有陈宇仍在保持镇定。
“哎呦!”冯天奇两腿一软,差点给汪俊跪下磕头。
现在汪俊在他眼中,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的化身,他恨不得出资给汪俊盖一座生祠,整日烧香供奉,以报答汪俊捞他和天奇斋脱离苦海的恩情。
店门外的围观群众们亦哗然不止,对汪俊的话表露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场热闹,对他们来说,怎么都是不亏的。
如果天奇斋输了,冯天奇就得给陈宇两千万的古玩封盘,他们可以看两千万的热闹。如果天奇斋赢了,他们也可以听一听那件神奇古玩蕴含的门道。
陈宇嘴角带笑,没有立即表态。他望着面容无比狰狞的汪俊,问道:“汪先生,你确定,你没别的想说的吗?”
“有,当然有!”汪俊穷凶极恶,看陈宇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想让我指出破绽可以,你跟我去一趟密室!”
“轰!”人群沸腾了,也懵比了。
什么情况,斗口不是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吗?
策划于密室算怎么个情况?
那他们这群苦等三天的观众,岂不是成傻子了吗?
“啊?”转折太快,冯天奇也没反应过来,汪俊究竟想要干什么。
苏晴更是脸色煞白,偷偷拉拽陈宇的袖子,凑在陈宇的耳边低声提醒道:“不要去,他有枪!”
陈宇摇头笑了笑,冲苏晴眨眼,叫她放心。
开玩笑,苏晴都能看出汪俊有枪,陈宇能看不出来?
以陈宇如今的身手,外加慧眼短暂预判未来的能力,并无武学功底的汪俊别说兜儿里揣把手枪,就是他屁股里塞了一艘航空母舰,也伤不到陈宇分毫。
为了安抚群众情绪,汪俊高叫道:“大家不要着急,斗口的结果,天奇斋一定会向大家公布的!只不过鉴宝的手段,涉及我家传秘籍,不宜外漏!”
这神神叨叨的发言,倒还真把不懂行的围观群众们给震慑住了。
草原的牧民对古玩了解本不深,一听鉴宝还有什么家传秘籍,不禁对古玩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无论结果如何,陈宇发起的这场斗口,对推动草原城市古玩行走向成熟,产生了重要的作用。
群众们一想,反正迟早要给他们公布结果,三天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
于是,群众们的抗议声立即弱了下来,从某个角度讲,算是默认。
最难处理的群众安抚完毕,剩下的,就要看陈宇本人的态度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陈宇不想进密室,任谁来都拿他没办法。
然而,陈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无视苏晴的眼神阻拦,答应的比谁都爽快。“好,汪先生,既然你诚心邀请,那咱们就策划于密室。”
“让我看看,你这盘狗屎,究竟能不能看出我手里这件虎符的端倪!”
汪俊又是被气得一阵翻白眼,手不自觉摸上了口袋里的枪托,心中暗骂道:“妈的,死到临头、快进法场了还逞口舌之快,待会就让你死不瞑目!”
既然陈宇没异议,那么汪俊便和陈宇,一前一后进入了天奇斋的密室。
而冯天奇作为天奇斋的老板,自然也屁颠屁颠跟了进来。
所谓密室,不过是天奇斋存放古玩的昏暗仓库而已。
甭管古玩是真是假,但这仓库里的东西售价可不菲,因此安全级数很高,算是个‘兼职’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