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八人,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人脸色发黑,浓眉毛大鼻子,相貌不扬。
男人旁边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这人陈青认识,正是唐清灵大伯的儿子何毅晨。
见这些人走进来,何尊眉头一紧,露出些许担忧之色。
唐清灵给陈青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朝那个黑脸男人说:“大伯,您来了。”
黑面男人正是何毅晨的父亲,何涛。
此刻何涛父子脸色阴沉,本来皮肤就黑,看起来更是面露不善。听到唐清灵招呼他,何涛用鼻子应了一声。
“大伯请坐,我去泡茶。”唐清灵说。
何涛摆了下手,板着脸说:“不必了,我不渴。”
何涛的态度很是不好,这让唐清灵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看向何尊。后者皱了皱眉,随即站起来说:“大哥,找我有事吧,坐下说。”
何涛背着手走到客厅,一屁股落在沙发上。接着其他成员也都陆续坐下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何毅晨经过唐清灵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清灵,听说你初经人事,应该身体不适吧,注意休息,别劳累。”
何毅晨说话的时候,嘴角明显噙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所以这些话听起来不像是关心,而更像是讥讽。
唐清灵听到这些话,难免有点难为情,脸色微微羞红,但唐清灵骨子里就不是好欺负的,回了句:“我就不用大哥关心了,大哥还是多关心关心大嫂吧,免得大嫂成天出去找关怀。”
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懂唐清灵的言外之意,到外面找关怀,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何毅晨顿时脸色涨红,冷哼一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何尊走过去,直截了当地问:“大哥带这么多人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虽然何尊是何家的家主,但其实何家还是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是以何尊为首,另一个就是何涛派系,而这次何涛带过来的这些成员,都是何涛那边的人。
何涛看了眼唐清灵,又看了看陈青,问道:“你就是陈青?”
陈青礼貌性地笑道:“陈青给何叔问好。”
“行了,打住吧,何家都被你害惨了,我哪里还能好?!”何涛哼了一声,继续说:“何尊,虽然你是何家的家主,但不管咋说,我还是你大哥,老祖宗有句古话,叫长兄如父,你做错了事,我这个做大哥的,还是有资格说几句话吧?”
何尊点点头:“大哥请说。”
何涛指着陈青:“听说这小子得罪了江家江红雪,江红雪扬言要对付何家,有这回事吗?”
这件事何涛是听何毅晨说的,而何毅晨自然是听候玉杰说的,何尊做家主这些年,何涛始终耿耿于怀,如今正好遇到这个节骨眼,何涛自然要发发牢骚。
何尊皱了皱眉,迟疑几秒,才点头说:“确有此事。”
“清灵真和这小子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何尊啊何尊,你可真养了个好女儿啊,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可你始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现在惹出大麻烦了吧!哼!”何涛满脸不善地说。
何尊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唐清灵抢先说道:“大伯,首先陈青有名字,不是这小子那小子,其次我也没做错什么,你用不着带这么多人过来指责我们。”
何涛猛地拍了下桌子,瞪着眼喝道:“何尊,你听听,这就是你养的女儿,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伯,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做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她想干什么,造反嘛?!”
唐清灵还想说什么,何尊急忙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苦笑着对何涛说:“大哥,你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清灵。不过现在麻烦已经惹出来了,作为一家人,我看我们还是商量应对的办法才是。”
何涛说:“怎么,我听你的意思,是想和江家针锋相对?何尊,咱们何家有多大的家底,你这个家主还不清楚吗?江家乃是上三门之一,别说我们何家,就算江南三大家族加起来都未必是江家的对手,你的底气到底是从哪来的?还想跟江家抗衡,我看你是做梦吧!”
何毅晨点头接道:“叔,何家就这么点家底,难道要葬送在江家手里吗?江家太强了,何家绝不是对手,所以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就是,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跟江家抗衡的下场,绝对是家破人亡,我可还想多过几天清闲的日子呢。”何毅晨的母亲撇嘴说。
“江家哪是我们能抗衡的,想想就可怕。”
“就是就是,我也不赞同。”
“…………”
剩下的人连连点头附和。
何尊皱眉道:“那依大哥之见,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呢?”
何涛假装苦思冥想,过了一阵,叹了口气说:“唉,惹谁不好,偏偏去惹江家,江家是好惹的吗?依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麻烦是清灵和陈青两人惹出来的,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无论如何,何家不能插手这件事。”
何毅晨的母亲点头说:“不错,谁叫他们爱惹麻烦,他们不承担谁来承担?反正家族是不可能帮他们承担后果的。”
“恩,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是啊,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何涛想了想又说:“何尊,不是我们不念亲情,清灵是我侄女儿,我比谁都疼她,可这次麻烦实在是太大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大家都赞同,那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