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里抱着东西,没法牵徐宁玉的手,李磊忙催促他进屋:“赶紧回去吧,外面这么冷,当心冻发烧了要打针吃药。”
“你去干嘛了?”徐宁玉好奇地往李磊的怀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块很旧的布。
李磊没有吊人胃口,拿手指勾开那块破抹布一样的布片,露出个短粗短粗的输液瓶。
“我去卫生院跟医生要的,就是瓶塞子好多烂的,找了半天才找到三个好的。”他乐呵呵地说,“等下洗干净,一个灌上热水给你暖手,一个留着晚上放被窝里暖脚,最后这个给姐用。”
小玉那么爱干净,肯定不会用暖脚的再暖手,他就多要了一个。又想着小玉他姐也很怕冻,小玉心疼他姐,肯定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用,就又给徐馨宁要了一个。
徐宁玉看看他湿漉漉的额头和衣襟,“嗯”了声:“谢谢你。”
“谢什么。”李磊又乐了。他还怪自己没早点想到,让小玉挨冻了呢。小玉果然很婆妈,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推着徐宁玉进屋,李磊去厨房的水龙头那边洗瓶子,又跟徐馨宁说:“姐,我去医院要的吊水瓶,你洗干净灌上热水暖手吧。”
“谢谢。”徐馨宁见小玉已经有了两个,就收下了,然后去洗自己的那个瓶子。
李磊把要给徐宁玉的输液瓶洗得干干净净,把其中一个放在地上,提着暖水瓶小心地往里倒热水。输液瓶是窄口的,倒水不太方便,手一抖就倒得满地都是。
灌满了热水,他拿橡皮的瓶塞套住瓶口。橡皮塞子包得很紧,不故意拔都不会掉。使劲甩了甩,看不会漏水,李磊拿干抹布把瓶身擦干,递给了徐宁玉。
“试试怎么样?”他眼睛亮亮的,满脸期待。
“嗯。”徐宁玉抱着又大又胖的输液瓶,趿拉着大棉鞋,“啪嗒啪嗒”回了卧室,坐到书桌前。想了想,他又把瓶子放在了腿上,再将两只手也放了上去。放在这个位置似乎比较方便。
刚倒出来的开水有点烫,隔着裤子感觉温度正好,暖烘烘的,手就不能一直摸在上面了。比不了后世充电的暖手宝,但也让他僵硬的手指灵活了几分。徐宁玉微笑着说:“很暖和。”
“我就知道管用!”李磊马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很开心能帮到小玉,“我那年冬天发烧去挂吊水,感觉手里面跟进了冰水一样,刘医生就这样给我弄的,我开始都没想起来。”
徐宁玉看他兴奋地满脸通红,额头上还亮晶晶的,就撵他去客厅:“去用热水洗洗脸,再冲杯牛奶喝。跑这一路肚子里肯定灌了风。”
李磊想说不用,他壮得很,对上徐宁玉严肃的小眼神,马上听话地改口:“行,我去洗脸,牛奶就不用了,我又不是奶娃娃了,还喝牛奶。”
可惜徐宁玉不听他的,跟出去盯着他用热水洗了脸,又让他去冲了杯牛奶。
李磊端起杯子一口气就喝完了,抹抹嘴,咧嘴一笑:“这下放心了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徐宁玉扭头回到书桌前。而后一个小时,他写文的效率提高不少,“刷刷”写完了将近一千字的开头。
小淘气是个七岁的小男孩,他明天就要成为一年级的小学生啦。天还没亮,他就兴奋地爬到爸爸妈妈的床上,使劲摇晃着他们,催他们起床。他的爸爸妈妈被小淘气闹醒了也没有骂人,反而纵容着孩子很多无伤大雅的天真行为。
上学的路上,小淘气蹦蹦跳跳地走在父母中间,调皮地拉着他们的手,两脚离地荡秋千。他看到什么都十分好奇,他的父母一直耐心地回答他的十万个为什么,用小孩子能够接受的语言来解释各种现象。
除了小淘气,他的父母也是这本小说的重要人物。徐宁玉想要在文中塑造出一对新式的父母,他们和自己的孩子像朋友一样相处,和当今主流的权威式家长完全不同。
放下笔,徐宁玉揉揉手腕,准备休息一会儿。玻璃瓶里的热水也差不多没有温度了,李磊又出去帮他灌了一瓶。
徐馨宁已经写完了作业,就靠坐在床头看书。水凉了,她就把玻璃瓶放在一旁,没有再出去灌水。
这时候,外面王梅有些生气地朝他们这屋喊:“怎么回事,水瓶全空了?你们干嘛了,两水瓶的水都用完了?”
输液瓶有两百多毫升,灌了三瓶,又倒了些洗脸,原本就不满的暖水瓶差不多就空了。王梅刚睡醒,从门缝看到李磊出来灌了那么大瓶水,心里有点冒火。她就想趁机发作一下,最好能把这臭小子骂走。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徐馨宁被王梅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徐宁玉就要站起来,李磊按住他:“没事,你写字这么累,多歇会儿,我去跟她说。”
李磊溜溜达达去了客厅,见王梅气哼哼的,满不在意地说:“阿姨,水被我用了,你要急着用,我去锅炉房给你打。”
矿上有锅炉房,可以免费打热水,地方也不远,从家属区过去来回一趟差不多十几分钟。但是很费事,家属们不爱去,不如在自家烧水,反正矿上用电又不要钱。
李磊说完,也不等王梅开口,提了两个水瓶就出去了。
王梅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回过神就被他不当一回事的态度气得胸口直发闷。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小声骂起来:“这都什么人啊,整天待在别人家,比搁自己家还自在,脸皮怎么这么厚!”
其实李磊虽然在徐家待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