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君闻言,不由一愣,“为什么?”
话音未落,他立即了悟,“莫非帝君还没把真实身份,告知君上?”
蒋聿城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你,乃至鬼城上下皆说,是我屠戮鬼城十八层地狱,要我如何告知她?”
“……”崔府君干笑,“属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日君上追问,她并未恢复些许记忆,连同帝君,都不曾记起以往,属下只得找了个借口,先行敷衍过去。”
蒋聿城没再理会崔府君,便转身直接走了。
崔府君见状,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吓人,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不过,崔府君并没有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蒋聿城身上,反而放在生死簿上,关于徐家那么多人的奇异记载上。
按理来说,生死簿不会出问题……怎么好端端就成了这样?
崔府君有些疑惑,拿着生死簿,便去大帝殿内,寻找典籍,想想看其他典籍上,是否有关于这些的记载。
……徐夷光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有些懵。
往常她睡觉,从不曾睡得这么沉。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徐夷光揉了揉脑袋,从床上下来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蒋聿城不在屋里。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时钟,早上六点十分。
这一大早的,蒋聿城去哪儿了?
徐夷光愣了一下,换上衣服,打开门刚要出去找找看,却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来。
徐夷光脚步一顿,立即转过头回去,拿起电话。
“喂?”
阚继伟的声音,立即从对面传出来,“喂,是徐大师吗?
我是阚继伟啊。”
徐夷光已经听出来阚继伟的声音,“阚副局长,这么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查到我爸的下落了?”
“对对对。”
阚继伟说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给徐大师你打电话的。
我们在附近几个酒店宾馆都查过,各地派出所也在帮忙,找了一夜,但都没找到徐大师你父亲的下落。
不过我回金门宾馆查了一下,宾馆的前台说,当时徐国志退房的时候,是被一个人带走的。”
徐夷光心里一沉,“被人带走的?
什么人?”
“对。”
阚继伟解释:“前台说,是个男人,大概二十左右,年纪不大,相貌堂堂的,徐国志当时直接跟他走了的,前台还说,当时看徐国志和那个男人的模样,还挺熟悉的,应该是熟人。”
徐夷光不由皱眉。
昨天是她大意,忘了在前台那多加询问。
但是……“一个男人,二十左右?”
徐夷光狐疑地道:“难道是刘江河?”
阚继伟那边沉默片刻,道:“有可能,但我们没有刘江河的照片,没办法让前台辨认。
徐大师,你那边有刘江河的照片吗?
如果有的话,可以让前台辨认一下。”
徐夷光语气微沉,“我哪有他的照片?”
她和刘江河完全是仇敌,以前是刘江河看不上她,现在是她懒得搭理刘江河。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手上都没有刘江河的照片。
阚继伟闻言,思忖道:“那我回头找个由头,请他过来拍个照?”
徐夷光迟疑,“这样能行吗?”
“应该可以,他之前在我们这不是报过案吗?
我就说是报案需要就是了。”
阚继伟说道。
徐夷光微微嗯了一声,“那就麻烦你了,阚副局长。”
阚继伟:“徐大师你客气了,那我先去办事,回头有消息再给你打电话。”
“行,谢谢你。”
徐夷光道了一声谢,才跟阚继伟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徐夷光抓,转身就往外走,打算先去学校一趟,再等等阚继伟那边的消息。
刚走到门口,徐夷光正好对上从外面回来的蒋聿城。
蒋聿城手里面拿着两个保温桶,看到徐夷光,他便说道:“刚从老师那里,装的早餐,吃点,我再送你去学校。”
徐夷光闻言,沉默两秒,跟在蒋聿城身后,重新回到房间里,将包放在床上。
看着蒋聿城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碗筷来,在分粥,徐夷光犹豫片刻,说道:“刚才阚副局长,给我打了电话。”
“这么早?
是有什么消息吗?”
蒋聿城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才继续手上的活。
徐夷光点点头,“阚副局长说,他去金门宾馆重新询问了一下,从前台口中得知,我爸是被一个年轻男人带走的。”
“刘江河?”
蒋聿城语气一顿。
徐夷光沉着脸,“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问题是,我二叔和刘江河来往,还有情可原,毕竟我二叔和刘江河很有可能成为翁婿,但我爸——刘江河和刘海峰,跟我们一家都有仇,刘海峰还险些害死了我爸,我不太明白我爸怎么会跟着刘江河走。”
而且阚继伟还说,前台小姐说了,徐国志和那个年轻男人,看上去关系挺熟悉亲近的。
这怎么可能呢?
徐夷光有点想不通。
蒋聿城将分好的粥碗和筷子,一道递给徐夷光,“那你是怎么想的?
现在去找刘江河证实一下?”
“不了。”
徐夷光接过来,“我怕打草惊蛇,再说了,阚副局长那边说了,他会想办法,找个借口,拿到刘江河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