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阳特意以回请的名义给大小姐打电话,邀请她们姐妹到西餐厅吃饭,这是一家专门为英美法等国外交人员服务的地方,算是比较高档的场所。
这是戴老板的交代,也是做给别人看的行为,目的是告诉日本人,他在山城积极活动,接触权贵要人,虽然监视的人表面上已经撤掉了,可暗地里到底怎么样,许睿阳也不敢掉以轻心。
“徐先生,我妹妹砸了你的办事处,影响你来山城的商业活动,可你还送我这么多名贵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大小姐笑着说道。
大小姐的眼界非常高,而且向来生活非常精致,自然知道眼前这堆礼物的价值,要说奢侈品,就算港城也无法和沪市相比,港城是英国的租赁地盘,可沪市却有多个国家的租界共同组成。
往往沪市的奢侈品,与自己国家的奢侈品是同步的,有些东西以孔家的财力的确买得起,但是却买不到。
“对我而言,二小姐砸了办事处,那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有这样的荣幸。大小姐不是谁的礼物都会收,我虽然送出了礼物,但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而且你的身份特殊,我也是左思右想费了很多精神,才特意挑选出这些不容易引起误会的礼物。”许睿阳摇动着酒杯里的红酒。
“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别的礼物?”大小姐问道。
“当然,比如春季的时装、靴子和皮包,都是法租界最为时尚的,可我不敢送!”许睿阳笑了笑说道。
他当然不敢送,化妆品和香水,还有首饰腕表,这些已经是够出格了,至于衣服、靴子、丝袜这类的东西,那都是关系非常亲密的朋友,还得是女性朋友才能送的,
许睿阳毫不怀疑,他要是敢送大小姐这些,估计孔部长肯定要戴老板把他切碎了喂狗。
“算你是个聪明人,知道送礼的分寸,这些化妆品和香水,已经是很过分了!喂,你就不打算送我点什么?”二小姐不满意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雪茄,剪掉烟头,划了根火柴,居然开始吞云吐雾。
她喜好男装,对这些化妆品和香水之类的,自然也不是多看重,但是,凡事就怕有对比,许睿阳给了姐姐这么多好东西,却把当妹妹的晾到一边,她觉得自尊心难以接受。
其实呢,二小姐的心里也在骂许睿阳呢!
她喜欢做男人打扮,并不是说一定不接受这类礼物,对方的表现,就是没把她当女人,可心里这么想和实际表现出来,那可是两码事。
“有啊,一副来自法国的金边墨镜,两条最新款式的领带,我来之前,刚刚从法国运到沪市法租界的洋行,我估计港城都不一定能立刻买到,够体现我的诚意了吧?”
“海昌贸易公司走私的内幕你们也知道,我不过是个中间人,至于二小姐想要棉纱棉布,想要五金工具,只要有可供交换的物资,我很乐意双方达成合作,甚至适当进行倾斜。”
“海昌贸易公司会优先完成与孔家纱号的交易,价格方面给予优惠,但我的权限很小,不要奢望让步太多。”许睿阳说道。
“我可不相信你因为办事处被砸了,所以就屈服了!你自己都说,商人逐利是天性,就算你不和我们家合作,也不会发愁货源吧?”
“如果说是害怕我们家,国统区暗中搞走私的那些人,谁背后没有点关系撑腰?只要你不来山城,我拿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二小姐忽然间变的精明起来。
她做事情横行无忌蛮横霸道,甚至可能性格有点小小的扭曲,但智商绝对不低,海昌贸易公司即便不和孔家商号合作,那也没关系,走私带来的暴利,会让很多人上赶着和徐逸然合作的。
“我不过是为将来谋条后路而已,他们只能带给我大量的财富,却保不住我的未来,如果有一天日本战败,我要想继续留在华夏不被清算,就得找到一个靠山,到时候我希望孔家能拉我一把。”许睿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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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虽然成立,却是纯粹的谎言,他根本不用担心抗战胜利后会被山城政府清算,军统局的功勋情报员,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结局呢?
但关键在于,许睿阳的身份是地下党,他要看得长远一些,想在山城政府混的如鱼得水,就不能得罪皇亲国戚。
这位孔部长和委座的关联太深,不只是亲戚那么简单,因此,合作是势在必行,这将来或许是一条重要的关系渠道。
“报告老板,第一天收获一大一小两条鱼,大鱼是资深参谋李益霄,小鱼是总参谋长办公室的参谋周铮文,李益霄带给我们一个新的日特小组,周铮文属于樱花组的第二小组,早就暴露给我们了。”许睿阳说道。
戴老板秘密来到了葛宝璋的家里,听取第一天行动的结果,他来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安,可是听到这个汇报,顿时气定神闲了,哪怕以后都没有新的成绩,就凭揪出这两条鱼,行动已经大获成功,谁也不敢再对军统局叽叽歪歪了。
“开瓶红酒,说说具体情况!”戴老板坐下来说道。
李益霄,山城政府军令部第一厅第一处第一科的副科长,陆军中校军衔,也是资深参谋军官。
第一科是第一厅第一处主管作战计划制定的科室,他作为副科长,身份是相当重要的,但这次因为别的事情,他没参与此项计划的制定,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