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农历五月份,天色亮得早起来了,基本上早上七点钟以前,只要不是阴雨天气,就能看到朝阳了。
卧室门外站着俩小厮,一人手上还端着水盆、搭着毛巾。
一小厮揉着眼睛打哈欠,还有另一个小厮低声道:“现在是卯时四刻,少爷该起床了?”
就在这时,陈舟听到了一声声响彻天地的婴儿哭嚎之声,他立即翻身坐了起来,他从床上下来,屋子里的动静就被俩小厮听到了。
“少爷,小的进来了?”这俩小厮一个叫长安,一个叫长生。
“进来吧。”陈舟语气略显了几分惆怅,长安、长生心中纳闷极了,好像今天少爷一起床,心情就不好?
为什么呢?
陈舟低着头分析着他现在的已知情况,但对探索‘灭门之灾’并没有任何帮助,不管怎么看,陈家就是双河镇一家普普通通的地主老爷,陈老爷与镇上的官员关系打得好,陈家在双河镇至少有五十年了,一直都太太平平……
长生、长安看在眼里,一边麻溜的伺候少爷洗漱,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您要去正院给老爷太太请安,正好可以赶上陪老爷太太用早膳呢,还有林姨娘、周姨娘带着小少爷小小姐……”
陈舟张着手让俩小厮给他穿衣、洗脸,这没办法,陈明旭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少爷,他侧目看了一眼俩小厮,点头道:“那就去吧,要给老爷、太太请安的。”
长生、长安心头泛起了嘀咕,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主仆三人收拾妥当之后,便一起往正院而去,结果这一路上就遇上了俩梳着妇人发髻的女人抱着孩子正在路上玩斗鸡眼呢!
但她们俩表情变化快呀,一看到陈舟,表情立即变了,变得特别娇媚和柔美,穿水红色衣裙的女人抱着一个几个月大小的婴儿直接往他身上凑,还娇滴滴道:“奴婢给少爷请安,少爷快看看小柱子,是不是比昨天胖了呀?白了呀?”
另外那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女人掐了她身边的小姑娘手臂一下,假笑催促道:“暖姐儿,快给少爷请安。”
两岁大小的小姑娘皱了皱脸,但还是像模像样的行礼道:“暖暖给爹爹请安。”
陈舟眼睛痛,因为这俩人拙劣的演技,他很想立马把这俩女人给遣散了,但现在不行,于是他冲那绿色衣裙的女人冷声道:“林氏,你敢掐暖暖?”
绿衣裙的林姨娘被吓了一跳,而后就是脸色惨白,连忙扑通一下跪地:“奴、奴婢没有,奴婢怎么敢掐暖姐儿?”
陈舟直接把小姑娘抱了起来,掀开她的衣袖,果然看到了一道掐痕,而且还有其它浅浅的痕迹,很明显是掐痕淡掉后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痕迹。
“还说没有?”陈舟冷笑一声,转头吩咐长生安排丫鬟、婆子去林姨娘院子里收拾姐儿的衣裳,以后小姑娘随祖母住在正院那边。
林姨娘、周姨娘都被惊到了,陈舟看了一眼周姨娘,说道:“照顾不好孩子,那就别照顾了!”
林姨娘被吓得脸色发白,她是不怎么稀罕闺女,但她还需要闺女帮她争宠啊,争取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好再怀一胎,这样等到少奶奶进门,她就不怕少奶奶磋磨她了,现在少爷剥夺了她养女儿的权利……
周姨娘连忙惊慌道:“奴婢,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少爷。”
陈舟冷哼一声,抱着暖姐儿就走了,暖姐儿一直茫然的望着跪着的林姨娘,她还拽了拽陈舟,小声道:“爹爹,姨娘?”
“你姨娘犯错了,等她改了错再说。”陈舟低头看了看有几分怯懦的小姑娘,他一下子想起了申庚那对双胞胎女儿,俩小姑娘两岁时,可比暖姐儿活泼、灵动多了。
来到正院后,陈老爷不在,一大早就去视察商铺去了,也就陈太太在,听陈舟说了之后,又看了看孙女手臂上的掐痕,她忿忿骂了林姨娘一通,连忙让丫鬟安排孙女以后住在正院的厢房里面。
“这个林芳,胆大包天,敢欺负咱家的姐儿,一个奴婢敢欺负主人,谁给她的胆子?”陈太太拉着儿子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最后横眉冷眼道:“以后呀,可不能再让她生孩子了,这要是生了儿子,还不得翻天了么?”
陈舟跟着附和道:“娘说得对,以后姐儿养在娘这里,等到儿子成亲后,再让苏氏养。”
陈太太立即又想起了孙子小柱子,一直没给孙子取名字,是想着等儿子大婚后,让儿子和儿媳妇商量过后,再给孙子取名,甚至把取名权交给儿媳妇手上,以示对儿媳妇的看重。
“那小柱子那里,我可得敲打敲打周梅,别以为生了带把的,就能翻身做主,她就算生了孩子,那也只是奴婢!”
陈舟也随陈太太去,千万不要和她讲什么男女平等的道理,在现代社会都讲不通,更别说这古代社会了。
而且,等到苏文敏退亲后,他完全可以按照原来陈明旭受到打击的做法,直接把俩姨娘遣走。
不过陈明旭是两年后重新振作起来,娶妻生子,重振家业,他就是封建社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不过换了陈舟嘛,他大可以一蹶不振,把姨娘遣走后,从此以后清心寡欲,再也不近女色,反正陈家也有俩孩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已经完成。
“旭儿,还没有吃早饭吧?”陈太太的表情瞬间就化为春风般和煦,连忙又让丫鬟去把孙女带来,祖孙三代人一起吃早饭,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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