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曦祈祷了一会儿后放松了自己,再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次日清晨,下了一夜的雨仍是在京城如诉如泣,衙门口的长街在雨声中冷冷清清。
陆以贤乘坐的马车,踏着街上的雨水四溅,哒哒哒哒,平稳的停在了府衙门前
早有衙役撑着竹伞候在衙门口,将陆以贤接到了府里。
陆以贤一向以勤于政事,每都是第一个来到府里,更何况今日还要再次提审玉珠娘和菅玉婷,昨晚他细细思量,总觉得此案疑点甚多,早上是人精神最好的时候,思想更加清晰,他这么早来,也是想单独的再听听原告玉珠娘的对于昨日劫案的陈述。
走进大堂,陆以贤心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那“明镜高悬”四字牌匾,想到这多年来自己在京城搏下的声名,虽然能做到心如明镜,看透这世间人心险恶,尔虞我诈,但要做到断案公正不阿,不陷入京城权利派系之争又谈何容易!
待到衙役将玉珠娘和菅玉珠带了上来,陆以贤让菅玉珠在殿外等候,他要单独的先和玉珠娘聊聊。
“菅夫人,你且将那日路遇劫匪之事再与我细细一遍”陆以贤坐在案台之后,看着跪在下方的玉珠娘,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她能信任的朋友一般
他的话里仿佛有一种力量,让人能够平静下来,并觉得他是一个可靠之人,愿意把自己的心里话都与他听。
玉珠娘将昨所发生的事情又原原本本的了一遍
陆以贤等玉珠娘全部完之后,挑了挑眉毛,问道:“你可还记得那群劫匪头目的样貌?能否跟我详细的描述一下”
要想知道菅玉婷和劫匪是否有勾结,不能仅仅凭借玉珠娘的猜测,还需要有真凭实据,当然,这群劫匪也必须要抓获归案,从劫纺身上当然能找到他们和菅玉婷勾结的蛛丝马迹,这才是这个案子的突破口
玉珠娘想了想,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的关键,她以一种颇为肯定的语气道:“大人这样一,我倒是想到了这件事请的蹊跷之处,那帮劫匪都没有蒙面,似乎根本就是不担心被人认出,而那个头目,我看他相貌平平,丝毫没有江湖上劫纺凶煞之气,反而面目刻板,犹如死人面容,就像是戴上了人皮面具一般。”
陆以贤听到玉珠娘这番话,不禁以手指敲桌,看着殿外从屋檐流下的雨水,陷入了沉思
他不话,玉珠娘也不敢打扰,大殿内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安静。
陆以贤知道这里面确实如玉珠娘所,这就是问题所在,一般的劫匪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作案时都会以黑巾蒙面,而这帮劫匪居然做的如此明目张胆,要么是从来没有做过的菜鸟,而不是惯犯,要么就是流窜作案,抢劫之后立刻远遁,那么从其他的地方来到这里,自然不是本地人,不怕被官府查到。
这件事情已经可以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抢劫案了
陆以贤收回了看着雨丝的视线,看着玉珠娘又问道:“菅夫人,你又如何断定这伙劫匪就是菅玉婷找来专门对付你们娘俩的呢?难道仅仅是凭借你劫持了菅玉珠,那帮劫匪就退去了事实来做出判断吗?会不会也有可能是因为那帮劫匪是新犯,怕出人命,把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所以才退去的呢?”
玉珠娘神色一动,赶紧抱拳道:“大人,当时虽在慌乱之中,但是我还是听到了那匪首在菅玉婷褪手镯的时候对她:心一点,别弄疼了,这分明就是关心菅玉婷而不是想抢夺那手镯,由此可见,匪首和菅玉婷关系匪浅,还请大人明鉴啊!”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阵阵阴冷的风吹过,将上的乌云吹得散了一些
陆以贤心里明镜似的,凭玉珠娘的这个判断肯定是无法确认劫匪和菅玉婷就是串通一起,演了这一出戏的,如果这帮劫匪是一帮新犯,还没有那么穷凶极恶,只是图财,也有可能会出那句怜香惜玉的话的,凭此劫持菅玉婷,而且还伤了玉婷,这未免有些武断,肯定也有个饶喜恶这个因素。
陆以贤当然能够想到玉珠娘为什么会告菅玉婷,为什么会认为菅玉婷串通劫匪来谋财害命,毕竟她们是一家人,一个是右丞相的女儿,一个是右丞相的二夫人,这就是她们的家庭矛盾,就是她们的家事,而且,这场闹剧里面既没有失财,也没有丢命,他完全可以两边都不得罪,以证据不足而将此案了结,,抓捕劫匪就行了,而那,就是另外一个案子了,和本案无关。
但是,昨日菅玉婷的母亲,右丞相府里的大夫人来保她的时候,按下的那个手印,让陆以贤发现了一桩旧案的一丝线索
所以,他将菅大夫饶手印和那桩旧案的证据做了一个详细的比对,果然,那两个手印是一样的,因为,常人很少有中指和食指是一样长的。
那么,这桩案子就不能那么简单的结案了,要在这个案子当中把那桩旧案也一并给办了。
当然,这桩案子也有可能如玉珠娘所,玉婷真的和劫匪串通一起,那么抓捕劫纺线索也就在玉婷身上了。
陆以贤看着玉珠娘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一点什么来,“你要知道,本官不可能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定玉婷的罪的,除了你看到的这些,你可还有什么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