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抱着胳膊不语,陆行厉倏地逼近她:“回答我!”
盛安安不得不直视他阴狠的眼眸,道:“陆行厉,我确实没想到她会发难,这次是我失误,下一次……”
“还有下次?”陆行厉冷声打断, “沈安安,你是我的,只有我能欺负你,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将你关起来! ”
“我不是你的!”盛安安不服陆行厉的管制,“况且,我这次处理得没有哪里不好,只是出了一点意外而已。”
盛安安认为这个意外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汤包外婆不会伤到她第二次,她可以避开。
陆行厉对她发火:“这点意外还不够,你是想再多流点血?就因为你心慈手软,才会吃到这个苦头,这是你本身可以避免的!你对敌人不够狠,你要是够狠,她根本不敢动你!我想要你杜绝这种意外,你害怕见血,不忍心赶尽杀绝,但我更怕受伤流血的人是你。”
盛安安心中震撼,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陆行厉抵住她的额头,道:“我们简单一点不好吗?只有杜绝后患,你才能高枕无忧。”
盛安安太熟悉陆行厉所谓的简单一点。
他会伤及生命,直接弄废这个人。
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安全。
做他的敌人,太过可怕。
盛安安喃喃:“我想你做个好人。”
陆行厉笑,似笑她的天真,又极喜欢她的美好。
他亲吻她干净的眸子:“我是个好人啊,我又没杀过人。”
盛安安再次体会到对陆行厉的无语。
他坏事做尽,也只差杀人这一件了!
“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在这里别乱跑。”陆行厉道。
盛安安默然,不想去想陆行厉要怎么处理。
她想起刚才,要不是警察及时进来,陆行厉必然做最后的补刀,直接弄死汤小姨,再嫁祸给汤包外婆,意外杀人罪,也要判刑坐牢。
他等于一下子毁了两个人,她确实再无后顾之忧,因为他将汤家连祸端了,不会有人报复她。
陆行厉是不讲人性的,偏偏又极其保护她,也跟她说清楚他的看法。
盛安安一时无法评价陆行厉这个人,甚至有点被他的歪理带偏,觉得他只是想保护自己,哪怕做法强悍残忍,他也是出于对她的好心。
她大概能替他解释几句,但同时,她更意识到,她和陆行厉是完全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他说我心慈手软,我却觉得他太过心狠手辣,我跟他注定是无法并肩而行的。”盛安安心想。
陆行厉出去后,先叫斐尽拿来一份汤媛的详尽资料,他一边翻看一边去找汤包。
汤包这时就站在刚才发生命案的房间门前。
汤小姨已经送去急救,汤包外婆昏了还没醒,房间门外全是大片血迹,汤包面无表情,淡定得不像一个小孩。
他一转头,就看见陆行厉,马上扑过去:“我妈妈呢!你把我妈妈还给我!”
“谁他吗是你妈妈?”陆行厉冷着脸随手甩开他。
他被摔在地上,擦着脸叫喊:“她就是我妈妈,我知道是你抢走她!”
陆行厉冷笑,叫人将汤包抓回病房,之后还剥光汤包身上的衣服,露出小孩发育不良的干瘪身体。
陆行厉坐在沙发上,冷冷看他。
汤包受到耻辱,吼叫着挣扎,却被一群大人按住身体,他望着陆行厉,又恨又怕,幽黑湛蓝的瞳孔里,怒火燃烧。
陆行厉倏然上去抓住汤包的头发,阴森道:“你这小鬼,真能装。”
在盛安安面前装胆小无害,实际上也是一头狼崽,陆行厉就知道这小鬼没那么简单。
“我要妈妈,你把妈妈还给我,要我做牛做马也行!”汤包长期行窃,知道大人的世界都要等价交换。他只想要回妈妈,拿他的命去换也行!
“废话。”陆行厉冷声道,“你自然要做牛做马,你还必须要为她肝脑涂地才对得起她流的血。”
汤包瞳孔一震,“妈妈受伤了?”
陆行厉蹙眉:“说了多少遍,她不是你妈妈!”
汤包不听,他要见盛安安,眼泪鼻涕都流出来。
陆行厉嫌他恶心,丢开他让人按着,之后他的律师团队来了,他们拿起相机对向不着寸不缕的汤包一顿拍。
将他身上,狰狞结疤的伤痕,全拍下来。
这是受虐待的证据。
陆行厉又抓住他的手指,按下印章泥,在一张张的文件上压下手指印。
“你让我压的是什么,你是要将我卖掉?”汤包不蠢,相反他见证太多人性的丑恶,他觉得陆行厉要弄死他。
他反抗,陆行厉猛一用力,他的手就要断了。
他识时务,没再反抗,他还要四肢健全的去见妈妈。
之后,陆行厉将押好手印的文件,以及汤包被虐待的照片,交给律师,“我要她死在监狱里,一辈子也出不来。”
律师们知道该怎么办,点头出去。
汤包不懂他们在做什么,见陆行厉没要弄死他的意思,则悄悄下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却听到陆行厉倏然问他:“你是汤媛从英国带回来的?”
“什么英国?”汤包不懂,也不知道汤媛是谁。
陆行厉不再言语,拿着汤媛的资料,离开病房,汤包跟上去要和他一起去找盛安安,则被陆行厉狠狠甩开。
汤包再一次被带回自己的病房。
他不甘心。
陆行厉去到盛安安的病房,见她乖乖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