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亲眼目睹肖北、李妈以及老头的死亡。
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缩在墙角捂住流血的脖子不停尖剑
还是阿默过来强行制止她,然后找来纱布一边给她包扎伤口,一边黯哑道:“安安,我们逃吧,逃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明有人发现尸体,只会认为他们三个是互相残杀。”
阿默在自欺欺人。
现场有沈安安流下的血迹,残留在肖北的口腔中,这是抹杀不掉的证据。加上阿默的防身刀上有他留下的指纹,只要警察调查就能查出他们两缺时就在凶杀现场。
他们无法自证,逃不掉的。
阿默需要背上三条人命的罪名。
沈安安不知道他们还能去哪里。
“可是……你……你杀人了。”沈安安几乎无法走路。她勉强扶着墙站起身,陌生而恐惧的望着阿默,他双手上全是鲜血淋漓。
“肯定有办法能逃出去的,你相信我!”阿默急切道。
他上前一步,想去扶她,却叫沈安安躲开了,她对他满脸恐惧,眼底再无从前的依赖。
阿默强绷的情绪顿时崩溃。他绝望:“安安,你不相信我吗?”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沈安安痛苦流泪,“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才好?”
沈安安尚且年幼,一时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她最喜欢的阿默杀了人,这巨大的冲击让她陷入无尽的痛苦折磨之中,自责又惊恐。
她越哭越激烈,还不停咳嗽起来,满脸通红几乎呼吸不了。
“我们现在就走,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阿默首先恢复冷静,他不管沈安安的意愿,上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往上走。
沈安安这次没有明显的抗拒他,乖乖跟着他走。
这条通往地窖的楼梯,他们第一次发现竟然那么蜿蜒深长,仿佛怎么跑都没有尽头,就像一个轮回的地狱。
沈安安边哭边跑,嘴里不停叫唤阿默的名字,叫得阿默心碎。
阿默回应:“别怕,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沈安安却心里明白,他们出不去的,地窖里的三具尸体迟早会被人发现,警察会抓捕阿默。这一晚将会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他们没有回头的路,她和阿默再也不能在一起。
这个认知比阿默杀了三个人还叫沈安安痛苦。
她这种痛苦的情绪,甚至感染到身为旁观者的盛安安。
沈安安真的很喜欢阿默。
他们终于逃出可怕的地窖,正要开门出去时,魏军却来了。
魏军是有备而来的,他早已察觉到李妈和老头要卷包潜逃,这次魏军查明了他们逃跑的路线,准备来一个当场抓获,强行制服他们。
他的同僚就埋伏在周围,等下魏军会开黑枪,在同僚赶到之前,
先把李妈和老头解决掉,再‘营救’出肖北。
计划很完美,魏军不允许出现纰漏。
“快躲起来。”阿默连忙将沈安安塞进一个衣柜里,里面装有很多不常用的棉被,味道不好,棉絮飘浮。
沈安安捂住鼻子拘着身子坐在里面,阿默关上门前轻轻揉了她的头发,笑容黯然伤悲:“乖,等下别发出声音,害怕就闭着眼睛。”
在沈安安的记忆中,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阿默残缺的笑容。
她巴眨着眼睛,点头。
门关上后,周围陷入黑暗,只有门缝中透出一条线的弱光。
沈安安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数字。
她能听到外面的动静,魏军进来了。
“你?”魏军声音迟疑,“你身上……是血?”
阿默一言不发。
“你杀人了?”魏军声音蓦然提高,极暴怒:“你养父母呢,他们在哪里!”
“在地窖。”阿默告诉他。
魏军一把推开他,拉开隐秘的地窖大门。门没锁,魏军之前从未进去过,这是李妈和老头提防心最重的地方。
魏军的心咯噔一沉,预感不妙。
他进去后又马上出来,提醒阿默:“你给我在这里待着!”
“外面都是我的同僚,你只要敢自己冒头,他们就会对你开枪!你不想死,就不要给我乱动!”
阿默是魏军计划之外的变数。
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养子,丑陋沉默、没有情绪,平时就像一个透明人,魏军一时把这个人疏忽了。他暗叹自己大意,命令阿默不许乱跑。
万一跑出去被他的同僚抓住,魏军自己也很慌。
他害怕阿默乱话。
“我就在这里。”阿默没想过要跑。
魏军来了,外面还都是警察,阿默自知他已经插翅难逃。他只是可惜,他明明可以和安安在一起的,要不是肖北这个扭曲的魔鬼,他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他不能和沈安安在一起了,他的安安还在这里。
阿默已经放弃挣扎,他坐在椅子上等待最终的宣牛
魏军的怒吼声,从地窖里回荡上来,听得衣柜里的沈安安,胆战心惊。
她紧紧抱住自己,继续默念数字。
“怎么回事!”魏军冲上来,揪住阿默的衣领子质问:“下面的三具尸体都是你干掉的?”
“对。”阿默面无表情,承认道。
魏军霎时双目怒红,用警枪抵住阿默的头脑,继续质问:“除了李妈和徐老头,还有另一个人是谁?”
“肖北。”阿默。
魏军满脸震惊:“你那个畸形人是肖北?”
“对。”阿默看着他,忽而生出一股诡异的快感:“他们都死了,连肖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