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凛冽的看着游阳,沉吟问:“你想说什么?”
“游建国死了。”游阳告诉她,“就在楼上。”
盛安安看了眼他,转身迅速上楼。
游阳也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
游建国的房间是哪一个,根本不用猜,门缝底下已经渗透了黑红的血迹。盛安安轻轻推开门,血腥与恶臭扑鼻而来,浓郁得令人作呕。
血量最多的地方就是床上。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保镖,掀开了被子,游建国可怖的死状惊吓到所有人。
“你杀的?”保镖们都看向了游阳。
盛安安却道:“不是他杀的,脚印不对。”
她问游阳:“是施宁?”
游阳红着双眼点头。
怎么会这样?
施宁帮游阳杀了游建国?
盛安安扶着额垂眸,震惊得难以置信。
“施宁在哪里?”盛安安问。
“她去找叶烟了。”游阳说,顿了下,他又道:“叶烟就是唐茵。”
盛安安怔住。
脑中有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她当即问游阳:“施宁的目的是什么?她被唐茵胁迫了是不是?”
“是,她弟弟在唐茵手里,她只能给唐茵卖命做事。”游阳哭着道,“原本唐春立倒了,我们都高兴的以为可以获救了。但是根本没有警察找过我们,游建国还是一样做他虚伪的老好人,这个社会对他充满了赞扬。”
“我没有获救,游建国也没有因此受到影响。施宁和她弟弟一样,被唐茵控制在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当初怎么就不把事情做得更好一点,为什么要把我们遗漏了!”游阳低吼着质问盛安安,“你给了我们希望,又让我们再一次绝望,你知道这有多痛苦吗?”
盛安安沉默了。
盛安安想说:“警察还在排查唐春立相关案子的涉事儿童,假以时日,你和施宁,还有施宁弟弟一定会被发现的……”
可是这种近乎冷血的话,盛安安无法对游阳说出来。
游阳已经被折磨得几近崩溃了。
他不不停揉着头和脸,眼白充血,神情扭曲,这是一种精神到达极限的样子,他有无数的怨苦委屈是盛安安无法体会的。
“为什么不报警揭发游建国?”盛安安问。
“有用吗?”游阳悲观反问,“我告诉警察,我被游建国长年侵犯,警察会相信吗?我是一个男人,他们会相信我吗?”
社会上有一种偏见,以为只有女性会被侵犯,男人就不会,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
盛安安无言以对。
他们从小就被拐卖或者被抛弃,又落入畜生的手中,受尽折磨。盛安安无法让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去相信正义,这是非常残忍的行为。
他们不相信警察,是可以理解的。
他们也受过黑警的伤害。
盛安安心里很难受。
她问游阳:“施宁想要做什么?”
游阳说:“她想和唐茵同归于尽,有这样做,她弟弟和我才能够真正解脱出来。但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成功,她如果不成功,她和施秦都死定了,我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
“我要去找她!”盛安安斩钉截铁道,“她不能做这种傻事,你也一样!”
盛安安的眼神、语气和表情是那么的坚定,好像再大的困难她也要帮他们,硬让游阳有一丝丝动摇。
“你要救回施宁和施秦。”游阳告诉盛安安,“施秦是她的弟弟。施宁让我八点钟报警,告诉警察,游建国是她杀的,她想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
“先不要报警。”盛安安接下来告诉游阳要怎么做,“你今天不要离开家里,不要接任何电话,也不要冲动,游建国的事等我找到施宁,回来再说。”
“你们受到的冤屈,法律一定会给你们伸张的,尽管你不相信,也千万不要失去希望。只有活下去,你才能看到那些坏人受到报应的样子。”
“好。”游阳流下了一滴眼泪。
他目送着盛安安逆着阳光离开,这让他想起昨晚转身走进黑暗里的施宁。
游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懦弱,他没有施宁和盛安安那么不惧一切的勇敢。
废弃的仓库里。
施宁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她推开仓库老旧的门,吱吱呀呀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毛。
施宁一进去,叶烟的打手就把她按住了,抢过她背上的,拉开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全是一些衣物和杂物,没什么可疑的东西。
打手在叶烟的眼神下,放开了施宁。
施宁一步步慢慢走近叶烟。
“就你一个人?”叶烟问,“沈安安呢?”
“我弟弟在哪里?”施宁问。
“喏,在这里。”叶烟让开身子,就在她身后,施秦手脚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塞了布团,见到施宁的时候,施秦激动的叫了起来,身体不停挣扎。
他哪里能挣脱得了。
叶烟咯咯的笑了出来,就像在看戏一样,折磨着这命苦的俩姐弟。
“沈安安呢?”叶烟笑完后,再次问施宁。
施宁摇摇头,“你把我弟弟先放了,我有话要跟你慢慢谈。”
“谈什么?你压根就没有把沈安安绑过来!”叶烟早已看穿施宁的把戏,“你真当我这么好骗?我早就知道你在耍花样,今天不过是让你现行而已!你想带走施秦,门都没有!”
“如果我一定要呢?”施宁拿出了一把沾血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她从游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