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都离开婚礼先生各自回家的时候,喧闹的海边一下寂静了,可是海边别墅内还是灯火通明,这栋别墅在它的主人不在的时候还有灯光亮着,这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别墅的客厅内正坐着三个人,慕容爵的父母,还有就是蓝少沁的外公殷友邻。谁都没有说话,彼此沉默着,方淑皱着眉,慕容风的脸色看起来糟透了,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他们措手不及,而与此同时,从蓝少沁走了之后殷琉翰就不知道去向,欧阳琰他们虽然担心,但是还不至于相信殷琉翰会做出什么傻事。这几天以来,殷琉翰做的事情越来越不像他了,而他们在尊重他的同时,隐约感到他正在进行着什么,一件他们都不知道却又很重要的事。
有时候放手不是代表了不爱,而是为了更好地去爱,殷琉翰这样的人,对于所爱的绝不可能那么轻易放手。所以他们才会对他婚礼上的举动视而不见。
看起来平静的夜晚蕴含了太多动荡不安的因素。
欧阳琰他们的怀疑是对的,但是担心却是多余的,殷琉翰很好。北辰香麓除了大路两边的路灯亮着还有楼上一间房间内亮着灯,那正是殷琉翰的书房。他端坐在椅子上,神色从容淡定,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房间内的电话,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能够让他等到现在的电话重要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书房内只有办公桌上那盏台灯亮着,对于偌大的书房来说,台灯的光芒显然是太微弱了。
从婚礼现场离开之后,殷琉翰直接回了别墅,他离开的时候还能够见到天上的太阳,而现在却已经是凌晨了,他就这么一直坐着,一直等着。书房内只听得见钟摆的声音,一下一下,明明是那么规律而又清脆的摆动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显得那么的急促,知道书房内的电话声响起,钟摆的声音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说!”电话只响了一声就已经被殷琉翰拿起。低沉的声音为这个书房增添了一些生机。
“先生,结果出来了,刚刚拿到,是明天给您送过去还是您现在就要?”电话那头是殷离,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调查一定是殷离去。
因为先生有令,拿到结果第一时间打电话,打电话之前他还犹豫了一下,因为已经是凌晨了,他纠结于先生是否已经睡了。不过思考之下还是决定现在打,不过他没有想到先生竟然这么快就接通了电话,可见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只觉得好险,还好连夜汇报了。
“现在送过来,要快!”他的表情有了松弛,他像是忽然送了一口气一样,即使还没有拿到结果,但是此刻他的脸上是自信的笑意。
相对的,海边别墅内的气氛可就没有这么好了。
“我不认为我们继续僵持下去还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姐夫!”方淑叫殷友邻姐夫。
虽然平时方淑总是老头子老头子的叫慕容风,而慕容风也总是会老太婆老太婆的叫方淑,不过这只是他们彼此的一种相处方式。岁月并没有在方淑脸上留下多少的痕迹,不用特别的包养,她看起来也还是很年轻,当然,这是跟同龄的人比起来。
慕容风像是想起来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很不愿意回忆起来似得,皱着眉头闭上了眼。一声“姐夫”勾起了彼此之间太多的回忆。
殷友邻冷冷的笑着,像是自嘲,“姐夫?事到如今,我不觉得这一声姐夫还有什么意义。”殷友邻跟慕容风的年龄相差无几,不过两个人就面容看起来,殷友邻明显苍老的很多。
“是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方淑一声冷哼。方淑是喜欢笑的,尤其是喜欢跟慕容风斗嘴,开玩笑。你很少能够看到她生气,冷言冷语对人的时候。不过对殷友邻,她都做全了。
“那么,你把我叫过来还有什么意义呢?”殷友邻反问。自始至终慕容风都是闭着眼,好像这两个所说的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大家的言语听起来都很不和善,就在这个时候,慕容风突然睁开眼了,眼神犀利而冰冷,见惯了他嬉笑耍赖的样子,这样突然的转变除了不习惯之外更多地是一种畏惧。他慕容风是谁,军区司令,在蓝少沁的面前他从未说过,慕容爵也没有特别说过他的父亲是军区司令,因为没有必要,身份代表的是过去。虽然慕容风已经退休,可是他所有的光荣都是存在的。
曾经他只是特种兵的其中之一,而慕容爵也是从特种兵开始的,即使现在他不需要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了,但是慕容风经常会说“不要忘了自己的根,要记得你是从特种兵开始的,你的肩章在变化就代表着你肩上的责任越重”。慕容风就是这样一个,在家国之间,他的选择永远都是国家,也正因为如此,他亏欠了一个人二十多年。
“殷友邻,你觉得没有什么意义是吗?这么多年了,你不觉得你还欠了我们一个解释,方淑不说,是应该还念着一份感情,可是你今天既然出现了,而那个人也已经不再了,你作为她的丈夫,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方淑双手交叠握着,指节泛白,可是表情还是平静如初。
殷友邻手中夹着雪茄,抬起靠近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
“既然你大概猜到了,为什么她在的时候你不去找她,不去问她?”殷友邻望着方淑,很显然是问方淑的,可是回答的却是慕容风,“有些事不说出来是因为大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