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况很快找到了一个合适自己家人居住的小院子,这院子靠着东大街,临街有两间铺面,很是敞亮。
祝况想着,这铺子倒是也好,随便做点小生意,赚一家人的生活嚼用足够了。
小小的院子里,有三间住人的房子并厨房和杂物间,比他们家在青山镇的院子还要好些。
小院子连着两间铺面,一个月不过二百文钱,价格真是便宜的不得了。
院子里有个小园子,种菜种花都可以,园子旁边还有一口水井,用水也极为方便。
祝况看到这院子的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这里,他觉得,这样好的地方,家里老娘和阿妹也会喜欢。
他当下就请中人担保签了契约。
祝况拿出二两银子,又数出四百文钱,一次交了一年的房租。
又专门与院子的主人约定,要是打算出售院子,优先考虑他家,那主人是要全家搬到府城里去的,因一时不能肯定是否能在府城长久待下去,因此才只将院子租赁出去,并没有出售的打算。
办妥了这些,已经到了晚上,祝况吃了晚饭。
不得不说,这时代的面味道真心不怎么样。
忽然,祝况想起牛肉面来,那可是简单易做的一种食物,而且,就是发源于兰县。
但现在做牛肉面,不太现实,耕牛受保护,不能宰杀。
做拉面倒是可以,回头研究个配方,雇人做拉面,说不得能赚钱呢。
祝况边走边想,很快寻一间客栈住下来。
翌日,祝况又在县城里逛了一圈,倒是也没买什么,反正最近就要搬到县城来住,现在买东西回家,那是增加搬家的负担。
逛了小一个时辰,祝况启程回家,临出城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祝家族长祝福贵。
祝况也没放在心上,青山镇距离县城并不远,步行也就两个时辰左右,青山镇的人平日里也会去县城转转,遇见个把熟人并不稀奇。
回到家里祝况将情况说了,一家三口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祝家娘儿三个,原也没多少东西,不过装了两只箱子三个包裹加上就差不多了,剩下厨房里的用具和粮食等另外收拾起来,也不是很多。
到了正月十五一早上,祝况雇了一辆牛车搬走了。
等祝家其他几房人得到消息过去看的时候,祝况家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祝福贵看着铁将军把守的大门,恨恨的说道:“哼,还想着去城里当差役享福,我倒是要看看,他会不会哭着回来。”
那差事,就该是自己孙子的,怎么能白白便宜了祝况?
就凭祝况一个连爹都没有的,能有这样的福气?
此时的祝福贵,浑然忘记了,那差事,从头到尾都与他和他家的宝贝孙子没什么关系,是他打算抢了祝况的,而不是祝况抢了他家的。
“族长,您这意思是,祝况那小子衙门里的差事长不了?”有人听祝福贵说的笃定,忍不住问。
祝福贵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失言了,忙就讪讪说道:“就他那样自命清高的臭脾气,谁能喜欢,肯定过两天就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祝福贵心里也是忐忑的,他可是花了不少的钱,就为了能让自己家孙子去衙门里当差役。
要不然,明天还是再去县里看看,说不定,正好能看到祝况被县衙里的人撵出来。
祝况可不知道,祝福贵背着他已经做了不少的手脚,带着米氏和英娘到了县城安置下来,简单的吃了杂面疙瘩之后,早早歇了,准备第二日去衙门里报道。
祝福贵托人走关系走的是县衙里的县丞李明成。
桑榆县是大县,县衙里除了县令这个正七品的主官之外,另有佐贰官,分别是正八品的县丞李明成和和正九品主薄向浩才。
李明成是桑榆县本地人,举人出身,花了银子才谋了县丞的职位,原本想着,从此就能在政坛混的风生水起,谁知道,天不遂人愿,也不知是能力问题,还是机遇问题,一口气在县丞的位置上熬了十年。
这十年里,他一直都想着哪天荣升县令,结果,县令前后来了三位,他却依然是县丞,处处受制于人。
尤其是到了这一任县令杨明廉的手底下做事,更是处处掣肘,竟连以往那些见不得人的收入都少了。
可他到底在桑榆县盘桓了十年时间,在桑榆县也是有些底气的。
这次,有人花了三两银子,求他换一个差役,想着也没什么大事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理由,都已经找好了,那个叫做祝况的差役,他爹才死了,合该回家丁忧,这般时候跑到衙门里作甚?
他之所以敢收下三两银子,主要是因这件事容易操作,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小事,顶替的人又是本家,想也闹不出大事来。
由是,祝况到了衙门的时候,就被告知,他该回家守孝,不能在衙门里当差。
祝况傻眼了,丁忧这个说法,他是知道的,可这说的不是朝廷为官的人辞官回乡守孝吗?
什么时候,他这个不入流的小吏竟然也有这般规格的待遇了?
要是如此,天下的人只要服丧就不能赚钱,那岂不是要饿死了?
很明显,此事有问题。
他可不相信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他揣测,肯定有人从中作梗了,忽然之间,他想起来,那日在县城里看到了祝福贵的身影。
不行,此事绝对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的接受,别的且不说,他现在绑定的这个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