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吻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里还是一惊,她下意识的去回避,因为如果不是夜阑突然死在那,她几乎都要忘记那个地方了。
当年她突然离开,误打误撞来到七重天坐了一晚上的事情幸亏只有很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并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无法透露出当时重月也在的事情。
也就是因为这样,夜阑这件事才巧合的令人心慌,不过此时的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雪小凰了,她在学会各种本事的同时,脸皮和心理承受能力也是在正比例的成倍增长,若是放在以前,这架势也许早就把她吓哭了,全盘托出也不一定。
但现在绝对不会。
跟着星渊还有一众神官一起去七重天之前,星渊曾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不要乱说,不要乱出头,于是真的跟去的时候,她在沉重的气氛里从善如流的闭了嘴。
尽管掩饰的有些生硬,星渊还是多少看出了点问题,比如雪吻尽管看上去非常从容,却在看见夜阑的尸|体的时候猛地惊了一下,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站在身旁都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双眼迷茫的睁大,显得有点惊恐。
当然这是基于星渊和她多年相处下来的了解,在其他神官那里,她居然还是个“胆量不错”的小继任人,值得夸赞。
看,有着一张会骗人的脸是什么体验,这就是了。
辰翎没空理他们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反应,一脸寒霜的旁观守卫将已经凉透了的夜阑从花架上搬下来。
夜阑是真的走的非常安详,双目轻阖,除了肤色有点僵白以外,和睡着了似的。
辰翎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张之前和他叫嚣的时候充斥着疯狂和残忍的脸,此刻竟然一点魔的样子都没有,倒像是大彻大悟原地坐化了。
后面的神官嘀嘀咕咕的小声八卦,星渊带着雪吻站在最后,雪吻一直试图去看躺在地上的夜阑,越想看越不敢看。
所以说不论是神是人,只要活着都有这么奇怪的心理,越怕的东西越想去看,越痛的地方越想去触碰,仿佛那自虐般恣意妄为带来的快|感真的可以让人提起精神。
“别看了。”星渊拉住她跟她换了个位置,把她换到了人群里面,重重叠叠的人群挡住了前方发生的一切。
雪吻没拒绝,垂下眼眸不吭声。
“害怕就不要看。”星渊不知道该怎么劝,总觉得有些事情不是太好这样说,也是这样说不清的。
雪吻没接话,头低的更低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并非害怕看到这些,怕的是发生这一切背后的那只推手。
“就算要当百鸟之王,也不用勉强自己非要去接受这些。”星渊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这下雪吻倒是抬头了,疑惑的望着他。
星渊看着她褪了好些血色的脸,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再强大的人也是可以示弱的。”
这句话暗示的明显,饶是雪吻这种反射弧超长的都明白过来了,星渊这是在安慰她。
雪吻仍旧没说话,但是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星渊,来一下。”辰翎在人群最前方唤他。
星渊拍了拍雪吻的肩膀,正欲往前走,就发觉身后跟了个小影子,一回头,雪吻正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起走。
“不怕了?”星渊觉得好笑,其实她怕得很明显。
“嗯……自己在后面站着会更害怕。”雪吻解释了下,她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渊点点头,“行,那走吧。”
来到辰翎身旁,辰翎一抬头看见他把雪吻也带来了明显有点不满,但是正事当前他也顾不上去数落他行为到底合不合理。
“星渊,你去查查七重天的天门记录,夜阑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混进来,还有,从现在开始关闭七重天,连只蜜蜂都不允许飞出去。”
星渊领命打算离开,发现辰翎没有让雪吻走的意思,只好自行先走。
雪吻只愣愣地望着守卫将夜阑的尸|体整理好抬走,现场都被收拾干净了仍在发呆。
辰翎遣散了神官,吩咐他们一个时辰之后在紫宸殿集合,眼看着众神官作鸟兽散去,辰翎抱着胳膊望着发呆的小呆鸟,在她眼前轻轻打了个响指。
雪吻一惊,如梦初醒方看到辰翎探究的表情,她的伪装在不熟的人面前可能是有用的,但是万万瞒不过辰翎和扶桑。
“怎么了?害怕了?”辰翎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这小家伙害怕的脸都白了?并且不碰到她都不知道,她竟然真的在发抖,一双大眼睛似乎在努力回避什么,神色早就卖了她了。
辰翎放开了她,没有多问,而是说:“既然知道害怕下次还乱跑吗?”
原来都以为她是怕这个……雪吻渐渐觉得有些事情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了。
“不乱跑了,对不起。”她习惯性地道歉,却没等到辰翎回话,也不敢抬头去看他。
良久,她才感觉到辰翎轻轻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走吧,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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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神官们集合的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商讨怎样处理夜阑的死才是两全其美。
据他了解到的,夜阑虽然是个疯子,但是对自己的妻儿还是十分好的,相比夜阑的疯性,魔王后倒是个十分温柔的角色,小继承人夜倾性格随妈,也是一水儿的温柔,说实在的好像缺点统领一族的气魄。
这就怪了。
彼时魔王死于七重天的消息不胫而走,身在魔界的王后和小太子竟然非常耐得住性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