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头顶一块巨石砸落,将地板都轰出了一个坑洞,裂痕交错,彷若蛛网。
妇女被吓到,眼睛都瞪直。
因为这落石,就直直砸在她脚前方。
若无方才那一个“狗娃”的小插曲,说不得这会儿落石就要迎头轰下。
而率先承受这落石重击的,显然不是自己,而是趴在自己脑袋上的狗……呸,熊孩子!
“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石头,从天而降?”
周边的人都被吓得驻足,因为东天王城上空虽有城上城,偶尔确实也有天空之城的碎石因为抽离空间而脱落。
但有护城结界啊!
这一块块碎石落下,都被拒之城外了,怎么会突然轰破结界,砸进城池之中?
护城结界,并不是纸湖的呀,一块落石如何能破开结界的防御?
“凉亲凉亲,快看,树流星雨耶!好大的流星雨!这树憨憨看过的第二处流星雨啦!”小女娃在母亲怀里死命乱蹬,感觉是要上天。
“你个憨憨,都说了‘憨憨’不是这么用的……”妇女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就怕路人再嘲笑。
可她话语声突然一停,因为看到周边所有人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憨憨”这词上了,而是纷纷抬眸,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惊骇和恐惧,像是灵魂同时被人抽离走。
这一幕太惊悚了!
妇女像是想到了什么,两眼瞪大,直接将头上的憨憨扒拉开,仰头也往天空看去。
“这……”
只一眼,她便头皮发麻。
高空之上,那本只抽离出不到三分之一城池角的天空之城,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了空间碎流足足七八成了。
此刻的天空之城大半个城池外露、倾斜,有如天之将倾,连斑驳的古城门都露了出来。
“隆隆”还在持续。
天空之城往外抽离的速度,变得肉眼可见的快。
那城池上刻满了岁月痕迹的裂石,因为空间裂缝的切割,大块大块地掉,密密麻麻轰在了护城结界上。
“这就是,流星雨?”
妇女想到了自家女娃方才的话。
可眼下所见,哪里是云仑山脉那等异宝流星雨?
这是灾难啊!
“隆隆”声响不绝于耳,这一次观着天象配合着听,每个人心头都有着恐季感,这是回天乏术的无力。
“该不会,真要砸下来吧……”有人喃喃出声。
低微的自语声在周边落石砸地的应和下,变得无比突兀,也好似真有了一语成谶的力量。
因为九天之上的天空之城,以那一角古城门为基点,若再往下掉,妥妥地就会砸在东天王城的头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们东天王城还有圣神殿堂守护,有圣神殿堂在,王城不可能出事!”
“不错,我们要相信圣神殿堂,这么些年,他们的丰功伟绩早已耳熟能详,连异次元空间都能打到关闭,区区天空之城,何足道哉?”
所有人都在自欺欺人。
那啃着苹果的吟游诗人忽然从天空收回目光,扫向了众人,发出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异次元空间都是小麻烦啊,但这天空之城,不是还有‘七断禁’的称号吗?你们都忘了?”
“呃……”这一声令得所有人哑然,而后大家暴怒集火,菜叶、鸡蛋肆无忌惮地往那落魄的吟游诗人脸上砸去。
“狗东西,闭嘴!”
“你个乌鸦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滚去续写你那狗屁不通的‘狗娃诗’吧!”
“吃我飞脚,给老子死——”
吟游诗人吓得苹果都掉了,悖悖然缩回了阴暗的小巷子里。
“彭彭彭……”
时间推移,地上已经堆积了好多碎石了。
巨石落城的频率加快,让人感觉世界末日都来了,而那守护大家的最后一道屏障护城结界,好像成了摆设。
“不至于啊,结界也还没碎,落石怎么进来的?
“它们还有想法,还会钻洞?
“可……护城结界也没有洞啊,它甚至连个缝隙都没有!”
所有人看得不解。
因为那落石虽说九成九被结界拦了下来,但总有一些幸运石,神乎其神地就穿过了结界屏障,砸在了某些不幸儿的头上。
小巷中冒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头颅,用着他那嗤笑语气,大肆嘲讽出声:
“无知之徒,天空之城贵为‘七断禁’之一,压迫感何其之强?
“这城上城出了空间碎流,哪怕掉不下来,又岂是一般空间能承受得住的?
“重压之下,空间扭曲,大量的碎石掉落,刚好落入某些空间节点,不很正常吗?
“有的被传送到别处,你们看不到;有的刚好离得近,就砸入王城之中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阴阳怪气的解惑并没有惹恼街上的行人。
可当有人回头看到是出声者是方才那个乌鸦嘴吟游诗人时,当即大怒。
“狗东西,还不缩回你的狗窝里去?显摆是吧?”
“大家砸他!”
休休休——
菜叶、臭鸡蛋、烂苹果再次攻击。
吟游诗人躲了几击,叼着一个掉地了的看相好些的苹果,又默默缩回了巷子中,画着圈圈暗自诅咒。
“快看,有字!”
边闪躲着天边落石,边好奇张望天空之城异动的行人,忽而指向了那倾向地面方向的斑驳古城门,惊疑出声。
在今日之前,天空之城露出的只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