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长八尺;容长脸,淡黄面皮;胸脯横阔,骨健筋强。一双狡黠的眼,显得有些玩世不恭;歪戴着一顶头巾,透出不拘小节的个性。此人姓尤,单字名贵,本是富贵的贵,因为口碑不好,被人戏称“有鬼”。
因为前村离马院不远,马锅头便与他约定、下午来马院商谈。
午后,舅舅驱车拉了马锅头来马院,路过前村时,马锅头下了车,去邀尤贵。
舅舅停车等不多时,马锅头就和尤贵转出来。
马锅头介绍东家和尤贵认识,然后一起来了马院。
舅舅知道小夏、翠儿都来了这里,心想:正好一起商议跑商的事。等来到这里,却不见三个孩儿的影子,寻问院里的长工得知,已经出去好一会了。
厢车停在院外,舅舅三人在陈福住的屋里叙话。那跛脚长工自去厨下烧水泡茶。
舅舅介绍了此次跑商的行程目的...
尤贵提出了各种可能遇到的困难,就是讨价多得些好处。
快两个时辰了,陈福等人还没回来。舅舅刚要喊院里的长工,出去找他们,正好陈福他们回来了。
大家相互认识落座。
尤贵得知,一起跑商的正是这兄妹三人,暗下寻思:有这么个姣好的小娘子同行,也是幸事!只是他们都是一起的,肯定不待见自己,如果再有个与他们生疏的人才好,也能和自己搭上话来。于是提出再找个人才好。
舅舅原本就是想再找两个人的,只是出于早行的目的,又加上马锅头说合适的人难找,心里合计五个人也凑合了。如今尤贵又提出再找个人才行,也就答应了,只是这个人可再哪里去找呢?
由于天气有些阴沉,并且有些像要下雨的样子,舅舅怕回去的晚了又要挨骂,就想准备回去,一些事情决定明天再议。
舅舅拉了马锅头和尤贵头前走,叮嘱小夏、翠儿也早些回去,别下雨淋了。
小夏、翠儿口上应诺,心里却并不急于回去。
陈福留小夏、翠儿吃了饭走,这两人也不推辞。并一起下厨做饭,还把那只野兔安排了来吃。
吃过饭,天已经擦黑。陈福有心留他们住下,翠儿却又不好安排住处,也只好催促他二人快些走了,并嘱咐路上留心。
舅舅早回了家去,见天晚了,那俩孩子还没回来,看这天又像要下雨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正忧虑,见小夏、翠儿回来了,那心才放在了肚里。
小夏、翠儿在舅娘屋里稍坐,闲叙了一会,便回了前院来。
翠儿依旧让小夏给自己点了灯,然后才进屋来,把宝剑摘下,随手倚了,便歪躺在榻上。
小夏向椅上坐了,陪翠儿叙话。想起翠儿给他戴头上花时的说的话,问道:“你给我戴那白色的花,到底有什么说处?”
翠儿有些神秘地说道:“这个你不懂了吧?”
小夏道:“这个真是想不出来。”
翠儿坐起身不无醋意地说道:“你跟那有学问的七公主呆那么久,难道她就没教你点什么?”
“嗷!莫非人家必须教我些什么才行?”
“那你们成天在一起,都是做什么?”
“这个可与戴那白花有关系?”
翠儿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与我的心情有关。”
小夏有些幽默地说道:“我可怎么向您回禀才好呢?”
“就捡好的说呗。”
“这么磨牙,说不定哪一句,又会把你给惹恼了,我可惹不起,还是不理你好了。”小夏说着,伏在桌上,别转过了脸去。
翠儿对小夏在白云观的事,就像心头系下了一个难解的结。一想到小夏和那七公主在一起的事,就耿耿于怀!见小夏不理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纠缠了,于是“嗳”了一声道:“好吧,不追究你们的丑事了,还是理我一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