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刘陵缓颊道:"宁王何出此言,你是朕皇族之人,本就是亲,不是敌,太后习惯护卫成群,出门在外,她没有安全感,以致于如此,若伤了王府一砖一瓦,朕负责赔偿便是。"说到这里,转头对着自己母亲轻声道:"母后,让那些侍卫们撤了吧!"
太后如此轻举妄动,令刘陵十分的忧心。
皇上的态度显然是主和,不主战。与太后的主意相背离。
未及太后发话,武太妃立刻抢白笑道:"皇帝此言差矣,一国之君乃国之命脉,皇帝擅自离宫也罢,出门在外,居然无护卫傍身,虽然从小习武,此举未免也太过轻率了吧,你可是我国之帝尊啊,还是太后谨慎小心,得知你在此,便赶忙着替皇帝招来了护卫傍身啊。"
刘陵冷声道:"喔,这可是武太妃的主意?"
武太妃冷笑道:"本宫那有这本事,给太后添主意?"
席间,烟硝味弥漫,周遭弥漫着肃杀之气,气氛紧绷。
打从入席开始,太后便举着酒杯,她却始终游移不定,只要将手中的酒杯给往地上砸了,屋檐上的侍卫们便会得到暗示,瘁不及防的冲了进来,在极快的时间之内,护走皇帝。当然,在王府内举刀动枪,这意味着朝廷跟宁王正式决裂,宣战了........
她在姑苏城外备着几万大军,打算一举而成,若无法一次迅速解决了宁王,刘姓诸王一定会卷入战争之中,那么她跟宁王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极大,不得不慎。
现下是解决掉宁王的最好机会啊!若不是皇帝在宁王府遇害染病,她能有多少机会,借口带着大批侍卫进入宁王府?只要除掉了宁王。皇儿便能安枕无忧了,她弓箭己在手,箭已安在弦上,能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吗?
她来到宁王府,便是打算速战速决,杀得让宁王措手不及。
董卿见太后紧握着酒盏,心里已明白半分,她眉头紧蹙,暗忖着,趁着太后迟疑。若不迅速撤了屋檐的侍卫,宁王在背受压力之下,极可能会先下手为强。
她忙不迭作揖道:"太后容禀。宁王府并非龙潭虎穴,皇上在此,安然无恙,臣相信,宁王必会竭力守护皇上的安全。臣恳请太后将护卫撤了吧。"
她无法坐视,太后跟宁王这个时候真打了起来,很可能会让英王趁机获益,届时,登上帝位的人便是英王刘歆了。
武太妃转头瞪了她一眼,紧接着又捧起酒盏。嘴角勾起了一抺冷笑道:"皇帝安然无恙?本宫怎么听说皇上来到宁王府,才没几日光景便一病不起了?莫非是宁王府风水不太好?还是宁王护主不力?抑或是故意陷害?在本宫看来,皇上还是得尽快的离开宁王府才是啊!"
太后转头看着身旁的儿子。一脸的担忧,"哀家急忙赶来,正是因为听闻皇儿病了啊?"
刘陵笑道:"那么母后可瞧仔细了,儿子可有病容?"
太后摇摇头。
皇帝容光焕发,那里来的病容?
皇儿康健。便是她无法下定决心,一举发难的缘故。
刘陵继续说道:"朕那里有病?没有的事。朕只不过是轻咳了几声,又因连日舟车劳顿,导致身子懒了一些,因此来到江南时,便借故赖在宁王府倦个几日,倒是白吃白喝了好几顿,儿子并无大碍。"多亏顾子衿的金石之药,让他暂时看起来无恙。
太后仔细端详着儿子,打从她来到宁王府,便仔细的观察,皇帝气色红润,精神颇佳,那里像个患病之人?她转头对着武太妃道:"皇帝安然无恙,妳怎会『听说』他病了?"
太后颇有戒心。
武太妃意味深长笑道:"或许是吧,皇帝病得奇,好得更是奇了。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心人干的好事?"
这时沉默已久的太夫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冷笑道:"武姬还是这般的深沉啊,咱们三个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了,别再绕圈子了,干脆一点,明人不说暗话,妳我加上太后,各有一个儿子,太后的儿子是先帝嫡长,登基为皇帝,我儿子是惠帝嫡子宁王,妳儿子是先帝次子英王,咱三个儿子皆在皇权的核心,无论谁跟谁打起
来,站在旁边袖手观看的那一个人便是最后的嬴家,妳忙着在太后跟宁王之间挑火,莫是想当最后的嬴家吧?"
武太妃听了,不愠不怒,仍稳若泰山,冷笑道:"太夫人真爱说笑,谁说要打仗了?太后爱子心切,多带几个护卫过来,便是要打仗了?太后乃国之帝母,她出门在外,重重守护有何不妥?妳可是没事挑事了?该不是心虚了吧?谁不知道目前权势如天的人可是妳的儿子宁王,并非是本宫的儿子英王啊!君王的卧榻之侧,岂
能容他人鼾睡,要说对皇权威胁最大的人,不正是诸王所拥立的宁王吗?"
太夫人冷冷说道:"所以,只有皇帝跟宁王两败俱伤,英王才有机会,这不正是太妃的如意算盘吗?"
武太妃冷笑道:"太夫人的意思是,为了严防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宁王理所当然可以在皇帝的卧榻之侧鼾睡了?"
太夫人冷冷嘲道:"哼!没出息的儿子?老身怎觉得英王殿下远胜过吾儿啊?"
"太夫人抬举了……."
皇帝刘陵满脸的不悦,他重重的放下酒盏,紧接着正色道:"诸位,你们唇枪舌战已经过了火,朕原是敬妳们是家族长辈,可,什么话能开玩笑,什么话不该说出口,尔等心里有数。朕在此,谁都别想挑事,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