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
南宝衣当然没那意思。
她连忙坐端正,听着旁边传来的嗤笑,小脸悄悄红了。
她吃着鸡蛋,不时喝一口鲜浓笋汤。
如今家里富足,她嘴巴养叼了,嫌弃蛋黄吃着犯噎,于是只啃了鸡蛋白,把圆圆的蛋黄拣到别的空碗里。
萧弈看着她的作态:“蛋黄对身体好,别浪费。”
小姑娘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可我不爱吃。”
被这样的眼神凝视,萧弈心底柔软如春水,哪里说得出半句重话。
于是他夹起蛋黄,自己吃了。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到了引凶手出洞的那天黄昏,南宝衣打扮妥当,要和萧弈一块儿去山脚下的海棠镇。
萧青阳听说有热闹可看,于是拽了南承易,也要下山玩。
小镇灯火灿烂。
青石板砖铺就的长街上,花灯热闹,摊贩云集,百姓们摩肩擦踵,悠闲地逛着集市。
萧青阳和南承易走在前面,帝姬热情似火,名僧高冷矜持。
“南家哥哥,当初你在南疆遇见了慧敏方丈,还随他落发为僧,这一年来我都很难过。”
“我心向佛。”
“你骗人。你若向佛,为何会私藏我的明珠?你是不是爱我?”
“殿下请自重。”
“我哪里不自重?倒是你一个和尚,整日装模作样念经吃斋,背地里却藏着女儿家的明珠,难道你就自重吗?”
“贫僧没有。”
“呸!南承易你越发不要脸了!初见时就对我又抱又亲的人是谁?是山中鬼怪嘛?!”
“兴许。”
“许你个头!”萧青阳暴怒,拉过南宝衣,“南家娇娇,你帮我评评理,你哥哥说的这是人话吗?”
南宝衣战战兢兢。
兄嫂矛盾,她这当小姑子的不方便插手啊。
正不知如何回话,萧弈慢悠悠开口:“本王的五哥向来老实,青阳就不要欺负他了。”
三人同时缄默。
萧青阳暗暗震惊。
她二阿兄忒不要脸了!
南家娇娇明明已经和他不是夫妇,他哪里来的脸皮把人家五哥也唤成五哥!
南承易暗暗嫌弃:谁是他五哥?
这样的妹夫太可耻,他完全不想要。
南宝衣却习以为常。
每日三省吾身,今天的二哥哥,脸皮是不是比昨天更厚呢?
尴尬过后,南宝衣咳嗽两声。
她有意为萧青阳和南承易制造独处的机会,因此拉过萧弈,笑眯眯道:“公主殿下,我和雍王先去那户人家喝喜酒,你们若是玩累了,再去参加喜宴也不迟。那边有好多卖糖画、花灯的小摊子,很好玩的,你们慢慢逛,慢慢逛哈!”
说完,拖着萧弈跑了。
跑到长街的柳树边,她敏捷地躲到树后。
她朝那两人张望,她五哥跟个榆木脑袋似的,红粉佳人在前,非得出家为僧,也不知图什么!
萧弈站在她背后,看她弓着身撅着屁股偷窥,脸色有些阴沉。
这姑娘,就不能稍微注意点形象吗?
他朝她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南宝衣吃痛,捂着屁股跳起来:“你打我作甚?”
“吃不吃花糕?”
“不吃!”
南宝衣没好气地回答着,再朝五哥哥那边张望,却没望见人影。
那两人,也不知去了何处。
她遗憾地看了眼萧弈:“都怨你……”
“你叫人家独处,你却跑到这里偷窥,算什么事?”萧弈不悦,“走了。”
他径直朝办喜事的那户人家走去。
南宝衣的八卦之心被残酷打碎,只得暗搓搓期盼五哥哥和帝姬能够和好如初,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萧弈离开。
这座院落的主人原本是要嫁女儿办喜事,只是突然出了山神娶亲的案子,一时间哪敢大操大办。
十苦等人得知他们的担忧,又得知他们的嫁衣、喜烛、大红灯笼等物都是现成的,因此特意使银钱问他们借了来。
南宝衣和萧弈踏进小院,只见院子里置着五桌酒席,坐在酒席上吃酒说笑的宾客,全是天枢暗卫假扮而成,随时恭候凶手光临。
南宝衣兴奋地搓搓小手:“殿下,你看我能扮成红娘吗?我打算去闺房陪伴新嫁娘,等凶手出现,我就一招小擒拿手将他擒住!如果长安百姓知道是我抓住了第一悬案的凶手,何愁没有声望?想我南家,离士族又近了一步呢!”
“我看你长得就像个红娘。”
萧弈沉声。
这小姑娘不安分,哪里危险就爱往哪里钻。
他若舍得叫她冒险,又何必调来九喜。
南宝衣讪讪。
她只得跟着萧弈落座。
席间吃了两杯热酒,少女建功立业的热血熊熊燃起。
坐在这里吃酒算什么本事,能抓到凶手才是真本事哩!
她小脸酡红,借着更衣之名溜到后院。
正撞上周聆书和唐骁。
两人打扮成老年夫妇,正坐在闺房门口抹眼泪,哭天抢地:“我的女儿呀!今天就要出嫁啦!爹娘舍不得你呀!”
这两人的扮相,简直辣眼睛!
南宝衣酒醒大半。
她嘴角抽了抽:“你们还真是……找了个好差事。”
周聆书一甩手帕,傲娇:“宝衣妹妹以为我们喜欢扮丑角儿?谁不想腰佩宝剑捉拿凶手当个英雄,问题是雍王不给我俩机会呀!”
唐骁接腔:“长安城第一悬案,谁若能抓到凶手,那可是名满京城的荣耀!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