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滚带爬,守卫们吓死了,那个表情呀,把北辰映雪看得忍俊不住扑哧一笑。
好嘛,这一笑露馅了。
人家北辰族长气晕了头看不清,不能怪人家女儿看不清哟,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北辰燕眉目一翻,已猜到一二,只是她狐疑着眼睛暗道:就他一个残废,可能吗?
不,我得试试他,别让这家伙得能。
冲北辰映雪道:“你不是画符吗,咱俩来比一场。”
“比什么。”北辰映雪倒也不怯场。
北辰燕道:“就比画符,来,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当然是你先来了。”北辰映雪当即又作了个请的姿势,其实啊,心里的冷笑又开始了。
暗道,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也不看看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日夜在地宫里受住持的棍棒打,为的就是看道观地宫里的壁画,那些壁画里有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符。不仅符,还有符阵,还有符画,符乐,符棋等等,至于铭文嘛……,哼哼,小菜一碟。
北辰燕开始现丑了,细手执笔,也不往那纸上,就往空中一绕。
一绕,眼前的空气中迅即“嗡”的一声响……
就像一个个慢镜头,那饱蘸了的墨,诡异地在空中化为无数个小墨滴,如风如鬼影一样闪现在空中不落,仿佛被一股什么无形力量托起,不凝不散,不落不乱。
笔还在空气中绕,一绕一绕,无数的墨滴形成一个诡异的黑色的符画。
不,那不是画,那是符,一个比鬼画桃符还鬼画桃符的符。
符在空中一气呵成,就凝在空中不坠不落,如一只黑色的蝙蝠,悬在空中,悬在眼前,威慑震慑、耀武扬威。
轰,北辰燕放下笔,双手托向那“蝙蝠”,隔空的双手一展一合,那“蝙蝠”也随着她的手势一展一合,亦步亦趋,好是精彩。
哗,双手陡然使劲一合,好似使了吃奶的劲,将“蝙蝠”压缩。
随着手势,蝙蝠果然被浓缩成了一个。
铭文,如印章一样的符阵,不同的是,印章上只刻着字和名字,而铭文则刻的是符。符,当然包括字,且不止于字,所以更加绚丽多彩,更加高深莫测。
不愧为符学院的学生。
北辰族长嘴角流露出了笑,那是欣赏的笑,那是欣慰的笑,同时,他鄙夷地看向北城映雪,意思是,残废啊,你行吗。
北辰映雪很是欣赏这个姑娘,说实话,若不是族长刚才这鄙夷的一个眼神,他真愿意鼓起掌来。但就这一个眼神,让他气愤。
不就是瞧不起我吗,我是残废,本应该瞧不起,可是你们这般卖弄,分明是在指教我。
好吧,指教我,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谁指教谁。
是到自己该露一手的时候了,不然以后走路都直不起腰。
暗暗地他作起了准备,召唤蚂蚁分身,准备行动。
哗,北辰燕意气风发,张狂不已。哗,一掌将那铭文按向那桌面上他老爹刚才书写的那幅书法。
呯,铭文印上了印章之处,顿时闪出一道金光。
果然不错。
北辰映雪还没拍手,她老爹倒先拍起手来。
这可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北辰映雪斜睨着那铭文,心道,我倒要看看你铭文厉害还是我的蚂蚁分身厉害。
手指轻轻一弹,那蚂蚁又钻入了桌底。
“要展示吗?”
北城燕轻佻地将下巴一挑,冷冷地面向北辰映雪。
“当然了,请。”
北辰映雪还是和先前对待她老爹那样,一个请字恭敬有礼。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看我符学院是怎么个符学院,看我这能耐是怎么个能耐。”
啪,手往桌上一拍,也如她老爹一样。
哈哈,笑死了,简直笑死人了。
……
北辰映雪再也忍俊不住,哈哈地笑出声来,居然露出满嘴的牙齿,可见其有多张狂。
不过嘛,笑笑也就算了,赶紧收起,因为他发现,这小姑娘蛾眉倒蹙,一双眼睛就像要杀了他。
只有止住不笑,道:“哦,姑娘你失手了,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当然再来了。”
姑娘不服,那双眼睛啊,真能杀人。
呯,再来,又一只“蝙蝠”飞起,悬浮在空气中,诡异地闪着墨光,还像有了呼吸一样随着小姑娘的愤恨不平而呼吸。
果然了得。
北辰映雪不敢再笑了,生怕她哭。
姑娘这回发狠心了,再番用功力,须臾间,那蝙蝠化为了一只墨色的蝴蝶,翅膀微颤,仿佛欲飞。
果然了得,果然不愧了符学院。
符,能将符画成了画一样,了得,这让他想起了白衣公子金乌旭。不过两者完全不同,金乌旭那才是画,而这姑娘的就是符,纯粹的符,只不过几个符摞在一起,像只蝙蝠和蝴蝶而已。
哼哼,纵然是符,纵然是符画,你们都将是我的一盘菜。
北辰映雪心里冷笑,一拍脑门,唉,什么时候我北辰映雪也成了一个腹黑型的戏弄人的高手了。
不过吗,这三年我都没怎么笑过,这回何不大笑,畅开心扉大笑一回。
放开了,放开了心境,作好了再次大笑的准备。
来了,来了,蝴蝶慢慢地变小变小,越来越小,终于铭文成了。
呼的一声,一道疾风,如山呼海啸,呼啦一下,诡异的,铭文如飞印在另一幅书法作品上。
铭文印好了,就等着金砖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