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徐府的大印在那账册上,这账册也就假不了。
黑脸婆子把账册端到了徐慧面前,面上有些为难。
“求姑娘恕罪,求姑娘恕罪!老奴哪里知道,这几匹绢布,数日前夫人就喊了小厮过来取了,若是老奴早早知道,就不会带着姑娘过来闹这一遭了。”
黑脸婆子说罢,坐在地上就大哭大闹起来,想要博取了徐慧的同情。
可徐慧哪里吃她那一套?
低下头看了婆子一眼,见她还大哭个不止,就冷冷地说道。
“你个混账东西!明明知道绢布已经被府里取走了,还怂恿我过来与何管事闹一遭,你个不安好心的老家伙,自己掌嘴!”
见那个婆子自己掌起了嘴,徐慧笑着走到了何忠面前,把一个荷包递到了何忠手上。
“何管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次来白绢坊闹这一遭,实在是这个婆子在背后撺掇的。”
“还请何管事莫要在意,我们徐府和白绢坊,往后还有在生意上的合作的。”
宋锦见何忠掂了掂那荷包,那荷包似乎还不轻。
这边徐慧和何忠赔笑过后,走近了宋锦几步,细细嗅了一下周围的味道,随后装模作样地用手中的团扇扇了扇风,指着宋锦就道。
“你就是三个月前,带着连墨哥哥私奔的宋二吧?看你的模样,生的倒是不错,没成想,竟是那样的一个人?”
“你仔细闻闻这屋里的味道,要不是这屋里熏了足够多的檀香,只怕这间屋子,都是你身上那股臭气熏天的味道了。”
“慧娘提醒宋姑娘一句,烦请宋姑娘出门之前,好好地洗洗,把你身上那股子味道洗净后,再出门,请为世人多多着想着想!”
这个徐慧,还真以为她是原主那样一个胆小怕事的小白菜呀!
这样蹬鼻子上脸地来欺辱她,真以为她不会发火生气?
一把抓起了高几上头摆着的那盏茶,宋锦当即就往徐慧身上泼去。
“徐姑娘,你身上的味道也不太好闻,我给你好好洗洗!”
徐慧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宋二,竟然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把茶水全部泼在她身上,这个宋二不要命了吗?
白荷和何忠站在宋锦身旁,也同样看呆了。
自家姑娘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样大了,连徐国公家的姑娘都敢泼人家茶水?
反应过来,白荷忙把宋锦拉了下去,这边的何忠走近了徐慧,打算向她赔礼道歉。
“徐姑娘,我们少东家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们少东家这一次!”
何忠说着话,徐慧身边的几个丫鬟就用随身带着的手巾,擦干了徐慧身上的茶水。
见何忠走过来赔礼道歉,徐慧扬起了手,就回了道。
“何管事,晚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对我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竟然你家少东家开了这个先例,我就不会轻饶她!”
“请你们家少东家洗干净脖子等着,我若是不杀了她,我就不姓徐!”
何忠还想再和徐慧说几句,徐慧身边伺候的丫鬟就围了过来,挡住了何忠,徐慧也在丫鬟的簇拥中,出了白绢坊。
看着宋锦面上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何忠重重地叹了几口气,对着白荷吩咐了道。
“烦请白荷姑娘先带着少东家回去,这件事我会到夫人面前,亲自和夫人解释的。
“方才徐姑娘口中那些话,烦请少东家也别在意,徐国公府虽是高门显贵,却也不敢纵容自己的姑娘,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情出来。”
宋锦杵立在原地,只觉得何忠和白荷是在杞人忧天。左右不过是个国公府的姑娘,得罪了就得罪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泼徐慧茶水之前,她早就和别人打听过了。
徐国公府那么多姑娘,这个徐慧,在国公府压根就算不上什么正经主子。
徐国公最爱小女儿,小儿子,这个徐慧,还远远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