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豺盗贼团的人几乎清一色的单手砍刀,他们只披着最粗糙的布甲,头上戴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各式头盔,怪叫着一拥而上,的确像是一群贪婪饥饿的豺狗。
豺狗,即使有一大群,也不过是一群“威胁不高”的恶犬而已。在佣兵和冒险者当中,它们的战力级数一向被定为半阶,也就是说,一个一阶的战士应该能比较轻松的干掉两只豺狗。
眼前这批乌合之众啊……赫玛鲁叹了一口气。
他干脆打开了寨门,免得对方费力去破坏寨墙。那些主材为木头,经过巫术的简单加工的木墙虽然还算坚固,但被刀砍得太多,也是会开裂的。
虚掩的大门被冲在最前的两个大汉一撞而开。他们狂喜,以为崔因格镇真的全无防备,便一头冲进镇子。
然而,镇上的民居全都大门紧闭。在红豺盗贼们打算撞开房门时,街角末端不慌不忙的走出一队士兵。
他们清一色的皮制胸甲,要害处镶有钢片,双手握持着一柄木柄长枪,枪尖分明是价格不菲的三棱齿状长锥形枪头,那玩意破甲效果很好,而且很容易在人体中撕拉出不规则的伤口,难以愈合。
这些沉默的士兵并不像是新手。他们以三人为小组,站成五组,向着最近的红豺盗贼扑去。
红豺盗贼的人数明显更多,但是,在三人小组的连续戳刺下,红豺盗贼的数量在快速减少,而盗贼们并没有形成有效的反击,他们的砍刀在挥出前,就会被迎面刺来的长枪刺穿。
如果有一两个身手灵活的盗贼闪过一柄长枪,那么第二柄、第三柄长枪就会紧随而至,形成连续不断的疾刺,直到将他刺死为止。
在某所民房的屋顶上,赫玛鲁静静站在那里,他的手中握着一柄自制的简易弩,不慌不忙的上弹,射击。
这样的玩意在中近距离内才有精度可言。不过,赫玛鲁用的弩矢没有箭头,在本该是箭尖的地方,是一颗颗用处理过的鱼鳔包裹起来的巫药。
这些处理过的鱼鳔脆弱易碎,在击中敌人时便会爆开。其中的巫药多数是强腐蚀性的液体,在触碰到红豺们的皮甲和皮肤时,便会在瞬间将皮肤侵蚀发黑,引发剧烈的疼痛。
这样的伤口,远比刀剑的伤痕更难治愈。
不多时,赫玛鲁这个方向已经没有红豺盗贼敢靠近了。
他笑了笑,跳下地去,从腰包里取出巫器·六骸阵,在镇门口的位置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插了下去。
红豺盗贼团的主力,是此时刚刚进门的这批人。
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先用打头阵的炮灰试探对手实力,再以这二十多个好手实施致命的一击。可惜,红豺们的个人实力太差了些,在崔因格镇的长枪手面前甚至起不到消耗兵力的作用。
赫玛鲁默默的将左手举起。
二星刚虫,幻化。
赫玛鲁的左手,多出一柄造型凶悍的狼牙剑。他不慌不忙的将这凶器举起,直直刺出。
狡狼若在此地,一定会惊讶于赫玛鲁的学习能力。
红巫术·血牛妆。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名字啊……”赫玛鲁抱怨着,拿出滴管,将其中以巫术保存的公牛血液滴在自己的左臂上,沾着血画出四重互相侵入的方框并写出代表力量的符号。
刚刚成年的小公牛之血,以巫术加以净化、稳定来保存,以此为材料绘出的符号,会带给赫玛鲁以公牛一般的力量。
这个力量的加持,才能让赫玛鲁有能力施展出狡狼的剑术。否则,以他本身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狼牙剑,走的是力量型的路线,它以武器的精致设计来弥补技巧的不足。当狼牙剑挥舞起来时,赫玛鲁便如一头饿狼,牢牢盯住了猎物。
如同狼捕猎一般,小心的试探,抓到机会便一拥而上,以尖利的狼牙咬碎猎物的喉骨,将其扼毙。
赫玛鲁盯着对手,突然启动。他手中的狼牙剑径直没入当先的红豺盗贼胸口。那个足足比赫玛鲁高出半个头的壮汉竟全无抵抗之力,他甚至没来得及举起左手的钢盾。
赫玛鲁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发出类似狼嚎的啸声。下一秒,他的身体直直弹向另一个敌人,挥出狼牙剑当头斩下。
对方手持大剑高举过头,双剑相交,发出响亮的撞击声。赫玛鲁长啸一声,猛的把剑一抽,剑侧的锯齿立刻与敌人大剑拉扯出大量的火花,飞溅向对方的双眼。
在他闭上眼的瞬间,赫玛鲁将抽回的狼牙剑侧向甩了出去,斩向对方的膝盖。
对方下意识的用剑护在胸腹要害,没防备赫玛鲁如此果断的断膝一斩,他哀嚎着跪倒在地,以剑支地,挣扎着抬起头来。
赫玛鲁根本没理会这个敌人,径直扑向下一个对手,他手中的狼牙剑上泛起淡淡的血光。
二星刚虫在兴奋,这只嗜血的生物所需要的,不仅仅是赫玛鲁这个主人以自身血肉供养它,它还想要更多。
敌人的血,敌人的肉,敌人的灵魂。
以坚愈精钢的身体撕开敌人,这便是刚虫的生存之道。它极低的智力并不足以产生什么感情,然而,传承自远古的本能让它兴奋着,渴望着更多更强大的敌人——被它斩杀!
血光涌动,在那当中,一点寒芒闪现。
一剑穿喉。
赫玛鲁慢慢的将剑从敌人的喉中抽出,他咧开嘴,向着剩下的敌人露出笑容。
黑巫术·丧志。
配合着狂气四溢的姿态,赫玛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