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将军听懂了大将军夫人的话,他言道:“大将军夫人,安州将军和良州将军,他们不是不爱护治下百姓,只是他们都曾受过老将军恩惠。这些事情,大将军和卫将军,应都有所耳闻。”/p
被提到的大将军金猛和卫将军卫鹰。/p
前者,摇了摇头道:“夫人,我虽听过,但具体的事情,却不清楚。”/p
后者,一听大将军这话,开口道:“大将军、大将军夫人,属下知道。”/p
说完,卫将军就要具体讲。/p
但,符锦枝摆手,拒绝了。/p
“卫将军,我与夫君,都不想听。”/p
虽得了这话,但卫将军还是又看向了大将军金猛。/p
直到对方点头赞同,卫将军才彻底歇下了心思。/p
一时间,正厅变的安静。/p
一盏茶后,脚步声响起。/p
金顺从门外走进来,“禀大将军和少夫人,大夫诊断后,老将军并无危险。”/p
“父亲可醒了?”符锦枝看眼不自觉放松的自家夫君,代其问道。/p
金顺:“回少夫人,老将军回去后就醒了。”/p
“在大夫去之前?”符锦枝掀起唇角再问。/p
金顺点头,“少夫人,老将军确实在大夫到之前就醒了。准确说,老将军被四少爷抱回院子,就醒了。”/p
“父亲不愧是征战沙场的武将,身体真好。”符锦枝赞道。/p
其他人:“……”/p
听着是赞誉的话,但为什么就觉得那么奇怪呢?/p
符锦枝立刻揭晓了答案。/p
“父亲身体那么好,大夫可说了,父亲之前为什么吐血昏迷?”/p
是了!/p
老将军身体那么好。/p
怎么昏倒的时机,那么的让人琢磨呢?/p
气氛的转变,让金顺下意识的打咽了下唾沫。/p
然后他仔细回想大夫的话,回道:“回少夫人,大夫说老将军很可能是,一时气急攻心。”/p
“很可能?”符锦枝挑出这三个字,玩味儿的重复。/p
金顺慎重的点头,“少夫人,奴才没有记错,大夫就是这么说的。”/p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p
霎时,老将军的形象,有些幻灭。/p
当然,这指的是金猛、卫将军、西州将军等人。/p
不包括从没高估过,金老将军底线的符锦枝。/p
符锦枝扫过以自家夫君为首的几人。/p
她再次开口问道:“金顺,你来时,父亲可休息了?”/p
“回少夫人,奴才来时,老将军没有休息。”金顺觉得他说完后,他人的眼神都变了。/p
金顺克制着自己看回去,他继续道:“少夫人,奴才来时,老将军在和安州将军,及良州将军说话。”/p
“他们在说什么?”金猛眸光一厉,粗声问道。/p
金顺听着大将军的问话,顿觉羞愧。/p
他愧疚的回道:“大将军,老将军身边有护卫,奴才不知他们在说什么。”/p
金老将军的院子,房中。/p
此时的金老将军拖着虚弱的身体,欲要下床。/p
安州将军和良州将军一见,登时都大惊道:“老将军,您想要做什么?属下帮您。您刚刚才吐了血,保证身体要紧。”/p
“你们别拦着我,我要给两位一个交代。”金老将军看着拦在床边的两位属下,郑重的言道。/p
闻言,安州将军和良州将军对视一眼。/p
安州将军开口道:“老将军,您若是想要对之前在正厅的话,想要给属下两人交代,属下两人不拦着您,但您不要下床。您就躺在床上说,属下两人听的到。”/p
顿一下,安州将军又道:“属下相信,老将军您是有苦衷的。”/p
“有苦衷”的金老将军,低垂的眼中,满是对二儿子金猛和卫鹰的煞气。/p
重重叹一声。/p
金老将军抬起头,此时他眼中煞气已无,变成了悲怆。/p
“苦衷?我不敢谈苦衷二字,不瞒你们,我之前确实有私心。”/p
安州将军和良州将军,听到金老将军有私心,本应不悦。/p
然而对方眼中的悲怆太浓,他们反倒想要出声安慰。/p
不过想到治下的百姓,他们还是话在嘴边,吐不出口。/p
罢了,待将老将军的话听完再言。/p
没有得到应答的金老将军苦笑,“我知你们怨我,午夜梦回,我又何尝不怨自己?可……这些年,我撑得太辛苦了。”/p
盯着两人,金老将军继续道:“你们都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将军,你们都知晓,这些年,朝廷对西北军的态度。你们两人说,朝廷再这样下去,西北军还有明天吗?西北的将士还有明天吗?”/p
泛着几分白色的脸上转为肃杀,“不破不立,为了西北军,我愿意做这个罪人。”/p
“老将军!”安州将军和良州将军跪下,齐声感动的喊道:“为了西北将士,您受委屈了。”/p
金老将军:“不!我不委屈。我只恨我觉悟的太晚,害你们都跟着我吃苦了。”/p
“老将军,属下们不苦。”安州将军和良州将军看着床上的人,只觉往日高大的身影,越发挺拔。/p
朝廷不给他们军饷,他们亦不苦。/p
因他们有一心为他们着想的老将军。/p
金老将军悲伤的叹一声,“你们不苦,我替你们苦。无粮、无兵器、无饷银,这样的日子,我想想都夜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