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叶氏又羞又恼、又气又恨,一口憋在胸口上不来,直堵得她险险晕倒在地。
双眼如淬了毒般,怨恨的盯着老叶家的宅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娘,你干嘛要骂那些话?把几个舅舅全得罪了,咱们想来长住都不成了。”
做了半天鹌鹑的魏秋芳,满肚子的埋怨。
“啊呸,那个白眼狼没一个好东西,个个不知道敬重长姐,把占着家里的银钱,丁点好处不给老娘,老娘哪里骂错了?”
“我的娘哎,你也不想想,我大舅他们跟大表哥家一向交好,你把人都得罪了,他们在背后里给咱说些坏话……”
魏叶氏一怔。
今儿是太冲动了些。
可、可她只是想端盆花而已,怎么最后就越闹越大了?
都怪满仓那死小子!
他若是不回来,老娘早悄么声的抱着那花走远了。
这意思一露头,魏秋芳差点没被她娘气死。
“都什么时候了,娘还惦记那盆花。”
“那花即是叶馨儿送的,娘还抢个什么劲?也不怕被叶馨儿知道了,告诉大表哥?”
“娘闹成这般,被大表哥知道了去,该怎么看我啊?”
魏秋芳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越想越糟糕,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对着她娘吼,情绪几近崩溃。
被亲闺女指责的魏叶氏,憋得脸胀红,恨不得甩她一个耳刮子,到底是没舍得,也是怕反脸打坏了。
但她是真气啊,老叶家人人都骂她,连她爹也叫她滚,她是为谁被娘家厌弃的?
她扣搜到的东西都进了谁的肚子?
嫁了个不着调的相公,不管她们娘几个的死活,她除了搜刮娘家,还能有什么办法。
“快被娘气死了……”
魏秋芳犹自委屈的大喊大叫,气得叶氏再也忍耐不住,按着她就是一顿拍,打得肩膀、后背啪啪响。
“你、你,老娘打死你个白眼狼!”
“哇——”
娘俩哭着嚎着的,各顶各的委屈,直闹累了才结束。
——
母女两人蔫拉巴唧的回到老魏家时,已接近午时。
“别跟老子说,你是空着手回来的。”
魏永福恶狠狠的盯着叶氏,象一头恶狼随时要扑上来嘶咬。
叶菊香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从大弟建了青砖瓦房四合院后,她就再也没有挨过打,特别回回都能搜罗些东西,相公对她的态度可是之前十多年来都没有过的好。
被亲娘拍打的半边身子都麻了的魏秋芳,也条件反射般跟着她娘打了个寒噤,心头却是一阵恼恨。
她怎么摊上这么个浑爹。
人家叶馨儿的爹,不仅出手大方,脾气也好,始终笑眯眯的看着叶馨儿,那目光暖暖的,满满的都是疼爱……
有了!
脑中灵光一闪,魏秋芳迅速想出一套好说词。
她有了主意后,心头大安,也就不再窝腰塌背的装鹌鹑,挺直了脊背,颇有气势的嘚吧嘚吧了一大通。
总的意思就是,为着一点东西惹恼了大舅不值当,她大舅可是跟大表哥家里交好,而她是要嫁给大表哥的人,不能被人瞧轻了去。
魏永福是知道叶旭升的。
那日叶满仓的婚宴上,叶大河、叶来金、叶来银爷三个出尽了风头,酒桌上的也没少提叶旭升。
“哼,少糊弄老子。连叶满仓那小子都搞不定,还说什么嫁给叶旭升,那可是读书人,不是上下嘴皮了一碰就能嫁的。”
冷冷的瞥了叶氏一眼,魏永福轻哼,却是没了之前凶狠的气势。
娘俩均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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