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阮晖在花厅的软榻上躺了一晚上,一晚上在想一个问题。
给她自由放飞,只要自己手中的线不断。
可若线放长了,太多不可预知的事又会频频发生。
怎么办?愁就一个字。
而乔巧几乎也一夜没睡,要静静,要静静……
谈什么一场不负责任的恋爱,都是扯淡,潜意识里不还是把往后岁月与那个人绑一起吗?既然一早就知道自己不喜欢那个地方,还是别害人害己了,让他清醒清醒别在我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自己也想办法抽身出来。
不谈了,做个绝缘体,趁现在还来得及,嗯,就这样,想通了,眼皮才合上。
大清早,肖彬习惯性的来敲乔巧的门,可到门口一瞧,不借不换两侍卫凑了一对儿,得,里面有谁他知道,轻声笑了笑,朝两侍卫问了声早啊,就转身走人。
正这时候,阮晖从里面开门出来。
肖彬回头,露出灿烂的一笑。
阮晖冰着脸略微点了个头作回应,之后又进去把门关上,这操作是要告诉别人你在乔巧房里过夜?
乔巧刚睡着没多久,这会儿醒是不可能醒的了。
楼里的侍女小厮等人见东套房的门口站着两位“不”字辈的护卫,谁还敢来打扰?
连春荷也进不去,只能待在东套房旁边专门为贴身丫头配置的小房间里打盹。
可大清早的,二乔来了。
门外,不换不借给二乔行礼,不用言明太子在里面的事。
俩个侍卫谁人都敢拦着,但是不敢拦骠骑将军,不说他官大是不大,那是小姐的哥,太子爷的未来大舅哥。
进是不进?二乔举起手推了一下门,门推了没动静,在里边闩上了,二乔询问的扫了不换不借一眼,俩个侍卫无奈的摇头,我们都不知。
好,都不知,二乔干脆下楼点个丰盛的早餐慢慢儿吃着,在第一楼怎么能亏了胃。
二乔刚走不久,乔建山也来了,这是小姐的父亲,是太子爷的未来岳父,不换不借也不敢拦呀。
乔爹一看两个门神,里面有什么人一清二楚,亲闺女房里大清早的有男人?别说是刚到的,他又不是啥子,可小闺女与一个大男人孤男寡女的侍了一晚上?就算闺女以后铁定是嫁太子,那也不能这么干呀,说出去名声呢?
一想到这层,用力一推门,好家伙,这是从里边锁上了。
乔建山逮着不借的袖子把人拉到一边儿咬牙切齿又不敢大声的问,“你告诉我,太子是刚来的。”
不借为难啊,这都来了一晚上,他可撒不起这个谎,只能不开口,默默的摇个头。
乔爹跺了跺脚,他不相信闺女和太子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可他知道有什么用,别人不知道呀,闺女的名声啊!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次来找闺女是有急事,真是急死个人的事。
今日乔建山一到粮仓铺子就听守铺的伙计说,天刚亮呢,就已经有城外村里的人来敲店铺的门,说长势好好的已经几寸高的秧苗一夜之间全遭了虫子,每户几分地的秧苗管够插一家几大亩田的秧,现在全泡了汤,家家都指着几亩田的收成过日子呢,现在不上不下的,再下谷种子育秧它也赶不上季节不说,谷种子哪儿来?
谷种子粮仓里倒是还有剩下些,只是要想个法子让秧苗的长势加快,这种法子,乔建山没有呀,只能来找闺女。
砸门。
砰砰砰!
按理说阮晖早上醒过来的,敲门怎么会没听到,他是怕外边吵到乔巧,把花厅与卧室中间隔段的推拉门给关上,还拉上厚厚的帘子,外面急死人的同时,他正在乔巧床前坐着,望着睡得像婴儿熟的她。
外边儿怎么砸里面听不到,砸也白搭。
刚还觉得闺女和太子不会做出格之事的爹,现在也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房里的结构乔爹的清楚的,外边儿花厅,里面卧室,他心里最愿意的景象就是太子爷睡花厅闺女睡卧室,照这么算,睡花厅的那个肯定能听到门外的大动静吧。
可问题是现在人家听不到,说明什么?
两人还关死了里面的门?
这,这,这是不允许的好吗?你们第一没成亲,第二闺女还小。
闹得这般大,虎子,苏红都到了六楼,二乔吃了个饱餐,上来见老爹也在,有些愣。
爹是来堵门?
“苏红妹子,你赶紧的想办法把这门开开,虎子,你也想想有没办法。”乔建山见到吃饱了的二儿,“你干嘛来了?你也想办法开这个门,我现在很生气。”
一个父亲遇上这事,该生气。
苏红和虎子一扫门口的人,知晓乔建山担心啥,可门在里边闩上他们没办法。
乔巧一睁眼就看见床前阮晖的那张俊脸,她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身子,盖在被子下的双手扯了一下身上的睡衣,整齐的。
“什么时辰了你还没走?”被窝暖和得很,乔巧习惯性的赖床不想起。
“没有要紧事,我把你送出城再回宫。”阮晖见她赖床,宠溺的笑笑还帮着掖了掖被子。
对哦,一睡就犯迷糊,还要回响水畔呢,乔巧懒虫一下被赶跑,可当双脚一下地站起来,小肚子有涨痛感,完了,身体里感觉到有液体在往下垂……
这状态熟悉得不行,乔巧回头往床上看,浅粉的床单一滩深红色,来事了,那衣服肯定也弄脏了。
长这么大从没这样窘迫过,乔巧脸刷的一下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