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高田村里正纪老伯站出来呼一声,高田村的精壮汉子齐齐上阵,和官兵们分别在各处被烧毁的房屋里干得风风火火。
午餐都在工地旁边蹲着对付着吃,士兵一拨,村民们一拨,各自捧着大碗蹲在一处吃着聊着,这时不知打哪来个中年汉子,穿得体体面面的,也凑到中间有一搭没一搭的插话。
“兄弟,问下,你们干活多少工钱一天?”
“二两银一天,还管饭。”
二两,按当地正常水平,师傅级别的最多是八百钱到一两之间,人家给二两一天还管饭,很厚道了。吃饭的汉子还扒拉一下碗里的肉和菜,看看伙食也不差。
“有没有人对你们打骂逼迫啥的?”
“咳,当然没有呀,人家可好得很。”
这么多官兵也在,没有被打骂逼迫,说明人家治军严明,并没有像其他国那样把战败国的百姓不当人看。
“唉,禾城都落在南越的手里了,你们还帮着南越干活?”
“落不落南越我们管不着,人家官兵入城又没烧杀抢夺,对我们百姓也没欺压,看这房屋,城里四处房屋被烧,是怎么烧起来的谁心里没有个数?谁还不懂这些是自己人搞出来的,又不是南越人干,可人家出钱出力帮着修好,大贩人还有啥不满的?”
套话的中年汉子听得村民说的这一段话,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人家说得在理呀。
“你不是大贩人?”
“我们是禾城高田村人,至于头上是南越还是大贩,关我何事?”
“我就知晓,现在吃的,种的,都是从南越过来的。”
“大贩皇帝自己不管事,把禾城败给了南越,难道还要我们平头老百姓出头去跟人家斗?”
……
那位穿着体面的人被一群村民怼得脸红脖子粗,怏怏的走了,可在转过身时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是原禾城州府大人的副手岑德本,州府里各当官的都拖家带口走了,就他没走,能走哪呢,像他这样的人京都没有靠山可投,平时又两袖清风,那点儿家底离开禾城后买所院子都不够,所以,干脆就留下。
其实他眼里所见,南越为烧了房屋的人家重建之事他是在心里赞许做得好,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南越收买人心的面子工程,所以就刚才问村民的那些话,他只是想印证一下,南越是如何对待普通村民。
从大贩土生土长的百姓口中听到的定然假不了,岑德本安心了,就留在禾城哪儿也不去。
村民和岑德本的对话被正好巡查到这儿的二乔听见,二乔让手下跟着他,看看他住处在哪儿,就凭他转身如释重负松的那口气,很有必要派人去调查一番。
话说西林城里,老皇帝和江贵妃得知轻易拿下了大贩的禾城,而且乔巧又有孕,高兴过后,又紧张得像他们有孕似的,除了阮晖点的那位妇科圣手覃太医,还加了两名经验老到的接生嬷嬷,这就是担心山长水远的,还没回到西林城就要生了嘛,得准备齐整。
吃的用的自然不必多说,给准备了几大车,就怕乔巧在禾城吃不到补品一样。
陈老爷子和乔爹乔妈也是各种东西往车上堆,堆着堆着,乔爹就叹气了。
“养得这么好的闺女,没在身边几年呢,就不是自个家的了,这下更离谱,还没大婚呢,先把孩子给生下,咳,都是些什么事,没一样是按着正常程序走呀。”
“你乔家闺女的出格事从出生就没少过,你还不习惯?”
陈耿老爷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摇摇头很同情的望了眼女婿,想当年你携了我闺女私奔,看吧,现在你闺女没成婚先有孕,咱老头子心里平衡点了啦!平衡是平衡了一点,可咋就那么不对劲呢。
对劲才怪了,那是你最疼爱的亲外孙女。
覃太医带着两名嬷嬷和十几大车西林皇宫里运出来的吃穿用等物,在一队皇家禁卫护送下,进入了禾城。
乔武正在向阮晖汇报查到的有关岑德本之事,说他性格孤僻,在职期间少与同僚来往,这一次禾城官员大撤离他也没参与。
“太子,要不把他请过来聊聊?”二乔建议。
“不,我亲自去请。”阮晖觉得像这样的人,得亲自去。
两位在商量着给禾城找个管事的人,门外来报,西林京城里来人了。
覃太医带着两名江贵妃选定的嬷嬷进来,一番行礼下来之后,覃太医首要之事就是往后院去给乔巧把脉,说这个是皇帝的意思,要立马,歇一下都不行,完了又要立马往西林城送消息。
阮晖本来还想私下里交待一些话的,现在大舅子在不好说,比如是单胎或者双胎都说成双这些话,现在没得商量。
太医和嬷嬷随着阮晖和乔武一起往乔巧独居的小院里去,从西林来的几人行的是大礼,参见太子妃,是皇帝下的旨意,往后,没有小郡主和乔小姐,都要称太子妃,不管大婚没大婚。
乔巧习惯了,对于称呼这种事儿,从小丫头一直到小姐再往上,就差老佛爷没被称呼过,她淡淡的应了声,很配合的躺下伸出手,诊吧。
太医一脸严谨把了三次脉才敢确诊,他一骨碌的朝床前的阮晖和乔巧跪下,“恭喜太子,太子妃,是双胞胎,太子妃怀的是双胎。”
覃太医又朝二乔和阮乐那面道喜,其他丫头随从也来讨喜,整个房里都传出恭喜声来。
阮晖和乔巧只是礼貌的笑笑,对于阮晖来说,早就喜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