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东西,乔巧是喝不醉的,酒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不信喝不死你肖睿。
从还有斜阳余晖喝到四周都点起了许多的宫灯,只要肖睿做个正常人,不说着那些不着四六的话,没有给人压迫感,乔巧并不讨厌他,就像对着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一样,所以这酒也喝得融洽。
“巧儿,这些天你就没有听到些外边的消息?”
“我要说有听到,你是不是很挫败?”
肖睿一阵大笑过后,给自己和乔巧各又倒了一杯酒,“你不用费心去打听,你想知道的,朕都告诉你。”
乔巧不说话,静等他的下文。
“阮晖来了。”抛出四个字,肖睿就默默的的看着对面的美人。
“他在哪儿?”乔巧并无肖睿预料中的惊喜或者慌张,你既说他来了,她就问他在哪。
“在城外,明天,朕去会会他。”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乔巧轻叹了一声,叹得不明所以。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能说什么?难道我还能让你不出手?我要是有能力说得动你,你早就把我放出你的牢笼了。”
肖睿示意老苟给他换酒,许是果酒不烈喝得不过瘾,换了烈酒,给自己斟了两杯,“你就这么自信阮晖能赢了朕?一点也不担心他吗?”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担心也没用,他若不敌你,我为他报仇,他若赢了你,我为他高兴。”
乔巧这话让肖睿眼眸一暗,他自认为哪哪都不比阮晖差,只是没有阮晖的好运气能在合适的时间遇上那么美好的她,只能怪时运不济,否则没法解释。
肖睿自嘲的又一笑,把乔巧关在皇宫里那一刻起,肖睿就知道有与阮晖面对面交锋的时刻,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快得他都还没能走进她的心。
“朕与阮晖,不是他死就是朕亡。”
“那还是你……”
那还是你死吧,乔巧话到嘴边又给咽下,说出这句话突然间闪过很异样情绪,她理解成同情,对,就是同情,同情肖睿的一腔痴心错付。
“哈哈……”乔巧的这一下迟疑,肖睿笑了,很肆意爽朗,眉眼里影着宫灯有火苗在跳动。
又发神经,乔巧无语的吃完碗里的菜,饱了,走人不奉陪。
“巧儿别走,你得陪陪朕,就当明日朕被阮晖杀了,朋友一场你也不会看朕今晚如此寂寥吧?”
乔巧收住脚,肖睿说的这些话,不知是真觉得他明日就死了,还是真把他当成如肖彬一样的朋友,总之,以前他的冒犯和算计,此时也没有那么恨。
乔巧重新坐回位置上,已经有侍婢把碗碟撤走,给她重新斟上酒。
“朕明日就要赴死了,能让朕在死前再听一听你的曲子吧?”
肖睿提议一出口,老苟那儿已经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把琴给摆上,就摆在亭子一角。
你死你的,我为什么要给你弹琴呢,乔巧倔强的在心里反对着,反对完了,又在心里寻思着,要给将死之人弹一曲什么,超度亡魂的吗?那种曲子她也不会呀。
乔巧想,还是把那首熟悉的“希望”给他吧,死活都要有希望,像她一样,现代死了个肉身,灵魂不就到了这儿了吗?这就是又一个希望。
……天黑路茫茫,心中的彷徨,没犹豫的方向,希望的翅膀,一天终张开,飞翔天上……
许是久没弹琴手生了,一曲才过半,弦断了……
“皇宫里的琴质量这么差?肖睿你就没有一把好点的琴?”绝对是琴的质量不行,乔巧不能承认是她手生了,或是她心不在焉所致。
肖睿这种阅女无数的人,好像要从琴里寻出一些蛛丝马迹一样,其实心里已经有底,走过去弯着腰认真的看,“咦,真是琴不好。”
一个大男人就准备盘腿坐在地上,老苟难怪能受宠,电光火石之间就把软垫子给铺上,生生不让皇帝坐地板。
“弦断了,听不完整一曲,这是要朕活着?”
“死活都是你的事儿。”
“是吗?现在是不是对朕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
不,这么大的仇恨,怎能一笑而泯?开玩笑也不行!乔巧被气到了,你要死不死跟我有啥关系,乔巧起身提起裙子越过坐在地上挡道的肖睿往宸殿走,断了弦的琴在她身后跌落在地上。
肖睿望着那抹似仙般飘逸的背影,脸上全是痴痴的笑,直到不见人影,才收敛心神,接着他的谋划。
乔巧睡着了,她不知道床前有人在看了她半宿,当她再次醒来,宸殿的大门她已经出不去,就是寝殿门口也有之前从未见过的侍卫看守着。
无处可去的乔巧只能在看天,看时间,阮晖,他现在是不是开始攻城了?
,整个宸殿从侍卫到侍婢,表情全是小心又紧张,连带着乔巧的心情也烦燥起来。
宫外的整个大贩京城,都笼罩在阴郁的氛围下,普通人家全都关门闭户,商铺也不见营业,肖睿一大早就是从宸殿离去出宫,经过一条往日繁华而今日冷清的大街,直去往城外。登上城墙,童老将军带着一众将领跪拜迎接肖睿。
跟在肖睿身后的是童孟,老苟公公,和一队禁卫,还有一个浅蓝色轻纱衣裙的女子,戴着遮脸的斗篷,看不清脸面,但那一身浅蓝色衣装和纤细身影,城墙上的众将猜测应该就是把皇上迷得三魂没了七魄的云楚小郡主。
城墙外下方,正正好避开手雷可及的距离之处,是由南越太子阮晖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