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丫头说的确实是少了些,给这点是咱这行的规矩,不让人家空手而回,我们回来不是也经这的嘛,到时还得给,况且这一车车的,人一打眼就晓得是走货。”
兄妹俩齐齐“哦”了句。
“我们为啥要在镇子外边住下?进镇子住客栈嘛,大爹爹,这个软垫子坐久了也难受,腰酸屁股疼。”
乔巧前世今生第一次这么累,逃难的一路上也是有个简易马车坐的嘛,不管了,下次再出来要铺一个软和的马车,能坐能躺还能喝茶吃点心水果的那种。
除了好吃懒做,还贼懂享受!忍忍吧,回来就有车坐了,乔巧自我安慰。
“不能进啊,镇子就那么点地方,我们这么招摇的进去,会被盘查的,就快了啊,就在前面林子里休息,大爹爹给你煮热粥吃,明日天一亮再绕过镇子往前走,再走一天就能到府城外边,你疯子爹在那接应。”
大旺镇外的小山林里,在一个破土地庙旁边,停好了二十架马车,赶车的都就近扒拉些柴火燃着取暖,喝着冷水嚼干粮。
胡刀疤吩咐手下的几十人吃好靠着各自负责的马车边上休息,然后领着乔家兄妹俩进破庙里,生火煮粥,他还给粥放了些肉干,不多会,半座山都飘着大米夹着肉香的味。
兄妹俩现在是冷饿累一起来,给这香味一勾,乔武把马背上带的三个粗瓷碗拿来,一小锅粥正好装了三碗。
“大师父,你怎么才煮这么点?”
“是啊,大爹爹,不够吃。”
“不能煮多呀,这个锅就这么大,不够一会再给你们煮,先吃。”
可不,出们在外还带大锅?占地方不好带。
要安静吃口粥不容易,在林子放风的大灰嗷呜着跑了进来,准有事。
天还没全黑,乔巧瞄了眼破庙外边,看来了六个与他二乔哥一般大的小伙,头发乱糟糟,衣裳稀烂,脸色一看就是严重营养不良,身上搜括搜括也没几两肉。
此刻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庙里三人手上那碗粥,隔着几丈距离都能听得到那几人咽口水的声音。
“大爹爹……”乔巧看了看干爹和二哥,见那几人那么用力的吸着鼻子,她觉着碗里的粥香味都没啦,吃不进去了。
你们吃,胡刀疤给了兄妹俩一记眼神。
“想吃?”胡刀疤又朝那几个半大小伙问。
“想!”
“你们是不是打算上来抢?”
“没错。”
“没看见我们有狼还有刀?人也比你们多得多。”
“看到了,所以才迟迟没敢下手。”
胡刀疤笑了下,实诚,还有自知之明,扫了一眼那赤裸裸饿狼样的几人,倒是挺对他的胃口,有当土匪的潜质。
“小武,你去看下还有多少干粮,留够明儿自己吃的,其余的给他们吧。”
胡刀疤转头又看了眼闺女,见她傻愣又催她赶紧趁热吃了粥暖暖身子。
二乔放下粥,去那一车子木耳堆里翻找出小半袋子干馍馍,本要留出了几个,想了想把拿了出来的几个也放回去,干脆全递了给了领头的小伙。
“只有这些了,你们分一下吃吧。”
“谢谢。”
接过去之后,几人一人拿了一块就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吃着,小半袋子,竟没引起争抢?
“那个,你……”胡刀疤指了指拿袋子的问,“你叫啥?”
“我叫毛良,他叫连三品,他是李木……”毛良一个个点着旁边几个小子介绍。
“行了行了,问你一个你给说得一大串。”胡刀疤打断毛良往下点名,“你们哪的人?都是一个地方的?”
“都是打北边跑过来的,靠近突辽地界的镇子,我们不是同村的,都是在逃抓壮丁时结……呃……结的伴。”毛良边讲话边大口咬着干馍,吃得急噎得直打嗝。
原来都是一群要被抓去当炮灰的半大孩子,跑得还挺远。
乔武和乔巧手托着个碗,看着人家啃馍,听着人家的话,幸亏自家逃得快,也幸亏遇上胡刀疤他们,要不然现在的自己估计混得比眼前的人还要惨,说不定命都饿没了。
兄妹俩怔怔的想着,手上的肉干粥都要凉了。
“那个,两位兄弟,你们不吃吗?”毛良舔着嘴唇,两眼精光盯着乔家兄妹的碗不放。
“给你。”乔巧站了起来走到破庙门口,把碗递出去,毛良一蹿就到了跟前接着,身手要赶上大灰快了。
见他把粥凑到鼻子边上猛吸几口,小心的捧着回到几人中间,轻轻的喝一口,然后递给旁边的另一个,另一个也如法泡制,喝了一口又传给另一个,如此轮了两圈,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把一碗粥喝光,最后的那个把碗舔了个干净,洗都不用洗。
胡刀疤不作声,兄妹俩是看直眼了,乔武把自己的也给了毛良他们,这一碗也是如此两圈干完。
“谢谢大爷,谢谢两位兄弟,我们一个多月没有闻过米粥香了,这一顿吃了能管三日饱。”
胡刀疤瞧了眼闺女,把他手上还没吃的这碗放到乔巧手上,“吃我的,听话。”
“你吃啥?”
“爹再煮点就是,还有一小抓米,够我和你二乔哥吃的。”
“是啊小乔你快吃,再不吃真要冷了。”
乔巧见干爹真的还有一点儿米,倒进铁锅里加上水煮着,二乔帮着往火堆里添柴,她才小口喝着干爹的那碗粥。
“那个,大爷,我们就在边上,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几个来守夜,有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