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渊到来之后,便即在众人的陪同下去看阵法。看了半晌,复又以棍为笔,在地上指画了许久,这才皱眉道:“西方教义与我中土虽然大不相同,不过总也逃不出阴阳五行。只是变化规律却是出人意料,让人一时难以揣度。我需要有人进到阵中去激发阵法,看其变化,然后才能确定如何破阵。”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就听潘刺史道:“此阵一看就厉害无比,进阵之人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陆知渊笑道:“为将者当知权衡轻重,有时候为了取胜,必要的牺牲总是难免的。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虽然是兵家最高境界,但实际上却总是难以做到的。就像是眼前的敌人,凶顽成性,你就算打死了他,他还未必会服输,更别说不战而服人了。”
潘刺史点了点头,扫了一众修士一眼,却又为难地道:“只是一众道友都是出山前来助战的,我怎么好让他们犯险?”
陆知渊微笑不语,众修士顿时都面面相觑。过了片刻,还是龟延寿走了出来,道:“既然要去探阵,那还是我去吧。”
潘刺史大喜,当即拍手道:“龟道友果然勇于任事!道友放心,我一定记下你的功劳,日后上奏朝廷,为你请封!”
龟延寿微笑道:“刺史大人记得自己的承诺就好!”说着,龟延寿便要进阵,陆知渊急忙道:“道友且等等,把这件圆光镜戴在头上。此宝能将阵内情况完整地传回来,方便贫道更直观地观察此阵的运转规律。”
龟延寿无可无不可地将圆光镜戴在了头上,随后转身进阵。陆知渊则伸出手指,在胸前画了一个圆,一道水镜顿时显现出来,将那圆光镜记录下的阵中情况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就见龟延寿进阵,大阵顿时发动,黑白光芒明灭不定,白光射穿神魂,暗光切割肉身,这些光线却不全是直线,反而是无数弧形光线,轨迹让人难以察觉。
龟延寿急忙闪身躲避,却又哪里能比光线的速度还快?几乎是一瞬间,龟延寿便被数万道光线射中,神魂和肉身都仿佛受到了千刀万剐一般。呈现出了无数细密的伤口。
就听龟延寿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急忙摇身一变,化作本体,却是十余丈方圆的大***足都缩回了坚硬的壳儿里,随后滴溜溜地在天空旋转着,想要往阵外逃。
就见阵中明灭不定,门户变幻,眨眼就变了方位,龟延寿无论如何也飞不出来,只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打着旋儿。
王丰看得心惊,这阵法的威力远超预计,照这个形势,龟延寿别说是支撑几个时辰,恐怕一两刻都够呛。王丰当即对鄂子金等人道:“一起出手,从外撼动大阵,救龟延寿出来。”
说着,王丰当先将玄牝珠祭起,就准备往大阵打去。陆知渊在旁边淡淡地道:“你若是不想要这可珠子了,那就这么打出去吧。”
王丰闻言吃了一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知渊道:“这阵法自成空间,你这法宝打去,直接就落入阵中了。而大阵隔绝内外,如何还能找得回来?”
王丰道:“那该怎么办?”
陆知渊道:“必须照准阵眼,一举打去,方能奏效。”
王丰急忙问道:“阵眼在哪里?”
陆知渊顿时沉默了。王丰知道陆知渊也不知阵眼在哪里,当即跺了一下脚,转而对潘刺史道:“请刺史大人立即调出弓弩手对着阵中覆盖射击,不要吝啬弓箭。”
潘刺史点了点头,当即调集弓弩手射击,王丰再去请龙虎山张真人、茅山王真君、阁皂山许真人、四明山铁冠道人、金山寺广云大师、灵隐寺伏明大师、括苍山空明子等人一起出手,不必用法宝,只用符篆、雷法往阵中打去。众人都算是同道,如今只是顺手帮个忙,自然不会拒绝,当下各自施展手段。王丰随后叫水府八将一起动手,八将显露本体,各自呼风唤雨,叱咤雷电。
就见漫天箭矢、雷霆、风刃、冰刀、掌印直往阵中打去。然而无论什么攻击落入阵中,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打了片刻,王丰见全无效果,心下也自急躁。抬手将御水龙图祭起,起在空中,化作一幅千丈画卷,其上一条大江蜿蜒奔涌,气势磅礴。王丰手持着画卷的一端抖了抖,无数洪水从画卷中喷涌而出,铺天盖地往大阵冲去,奔涌的大水绕着大阵冲刷,全无死。然而任凭王丰将地面冲出了大坑,那阵法依旧纹丝不动。
王丰顿时急了,转头问陆知渊道:“这样都不行?阵眼到底在哪里!”
陆知渊道:“阵眼本就在阵中,一般都有布阵者本人或是法宝压阵。从阵外盲打,既要碰运气,也要有足够的力量能一举击杀布阵者或是击毁压阵之宝。而且一般强悍的阵法都是不断变化的,阵眼不会久在一处。最高明的阵法甚至涉及到了空间和时间的变换重叠,不但自成一界,而且是界中有界。刚刚王公子的灵水攻击看似不留死角,但实际上落在阵中,却说不定早就被转移到了一处无关紧要的空间中去了。”
王丰怒道:“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可到底该怎么救人,你倒是说个办法啊!”
陆知渊道:“急切之间,我也无法破阵。不过要想救下这位龟道友倒也不是无法可想。”
王丰大喜道:“你快说!”
陆知渊指着王丰手中的御水龙图道:“要救龟道友还得着落在你这件法宝上!观此宝威能,只怕是先天灵宝一流,实在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