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回到崂山,火葫真人见了王丰,惊讶地道:“你怎么回来了?”
王丰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后道:“师父,你看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自如自操控那海公子的肉身,而又不必别人察觉吗?”
火葫真人想了想,道:“你原来是想分出神魂去入住海公子的肉身?那便和夺舍差不多。若是以符篆控制他的肉身,那便相当于将之炼成傀儡。但无论是夺舍还是傀儡,其实都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这样的手段是禁不住别人探查的。”说着,火葫真人目光炯炯地看着王丰道:“即便是灵魂融合,真正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但也终究有一个主次之分。遇到上等的探查手段,已然会露出马脚来。”
王丰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回了海公子,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火葫真人道:“你先把那海公子放出来让我看看。”
王丰当即放出海公子,火葫真人分出一缕神念,仔细查看了海公子的情况之后,这才道:“蛇类生命力极强,这海公子肉身虽有损伤,但并无大碍。元神虽然破碎,却也还没有消散,救回性命不难。只是即便救回来,只怕也记不得多少以前的事情了,整个人将会变成一片空白,比初生的婴儿好不到哪里去。更关键的是,他的内丹已经破碎了,道基已毁,这却是大罗神仙都无能为力的。仅只是救回他的性命,既无法让他恢复心智,又无法让他恢复修为,又能有什么用呢?只是平白浪费灵丹妙药罢了!以我之见,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要以他的身份去做什么事,可暂时元神出窍,控制他的肉身,做完之后便即放弃了吧。”
王丰道:“这海公子乃是海上众多海盗的幕后主人,若是就这么放弃,那就太可惜了。若能以海公子的身份约束一众海盗,使之不再做恶,也是功德一件啊!”
火葫真人闻言,皱眉想了想,道:“既然如此,罢了,我这里还有两颗凝神丹,便再分给你一颗。不过为了控制这条海蛇,在它重新凝聚神魂的时候,须得以你的灵篆为核心。日后倘若它有了异心,你便能瞬间感知到,到时只需心念一动,散去灵篆,它自然魂飞魄散。在它凝聚神魂之时,你再以嫁梦之术,在它新生的神魂之中刻下亲近你、忠诚你、信赖你的烙印,让他打心眼里认你为主,对你言听计从。这样,就相当于你收复了一头护身灵兽。一般的手段,是探查不出它的异常了。不过它的内丹破碎,这却无法可想。”
王丰闻言,点了点头,道:“内丹破碎就算了,它仅凭肉身,也足以震慑一众海盗了。”
当下王丰练习了一阵嫁梦之术,心中为海公子构筑了一个完整的梦境。在梦里面,王丰成了海公子的师父,一路教导他法术武艺,教他善良正直,以德报怨,并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始终不离不弃。海公子对待王丰如师如父,尊敬有加,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违逆。
构筑好了梦境,王丰这才将凝神丹喂海公子服下,同时催动先前打入海公子识海中的灵篆,让所有的元神碎片在丹药的作用下,以本命灵篆为核心,渐渐凝聚了起来。在元神碎片凝聚成主意识体的那一刻,嫁梦之术陡然施展出来。
那新生的海公子此时意识之中除了有些以前模糊的记忆之外,其余都是一片空白,王丰制造的梦境瞬间成了海公子唯一清晰的“记忆”,成为篆刻在他内心深处,难以磨灭的“人生经历”。
良久之后,凝神丹的药性过去,海公子破碎的元神也大半凝聚了起来,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王丰站在身前,双眼之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濡沫之情,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师父!”
王丰顿时笑着应了声:“哎——!乖徒弟,你重伤初愈,看看还有哪里不舒服?”
海公子凝神运转了一下法力,随后道:“弟子还是感觉十分虚弱,法力无法凝聚起来,只有师父赐下的灵蛇锥和分水钩还能祭出,但师父传授的桃偶替身之术和混洞旋涡之术,弟子却都无力施展了。”
王丰安慰道:“你身受重伤,内丹破碎,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你也不要着急,慢慢来。这样吧,我再给你一瓶蜃气幻水,你稍加运用,便能以之制造出庞大的幻境来,日后遇到危险,也可以之惑敌逃遁。”
说着,王丰将蜃气幻水递给了海公子,指点着他学会了如何运用,这才领着海公子又回了海岛洞府,潜回闭关之地。
随后二人一起出关来到洞府大厅,海公子亲口向洞府中的一众妖兵宣布王丰是自己的师父,今后王丰可以在洞府随意出入,任何人不能阻拦。
一众妖兵闻言虽然都觉得奇怪,但却也都不敢违逆海公子之意,只得躬身应是。
当下海公子再次回去闭关,王丰则留在洞府之中,开始对着众妖兵发号施令。严令一众妖兵传讯给各处海盗,叫他们不许滥杀无辜,也不许无故与朝廷的水师作对。只准把住商路,收取过往商船的保护费度日。
众妖兵闻言,当即分头传令去了。
王丰这才又去了闭关之地,就见那海公子颓然地对王丰道:“师父,我内丹破碎,是不是从此以后一直都无法恢复了?我刚刚运功修炼,虽然还能炼精化气,产生法力,但却储存不了多少,大部分法力都散逸掉了。”
王丰沉默片刻,道:“你内丹破碎,因此才无法储存法力。此伤目前无法可想,你先调养身体,恢复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