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正是王丰装扮而成的萨满巫师。原本元神躲在玄牝珠中不敢妄动,此时耳听得两名太监献丹,苏泉接丹,当即以元神操控玄牝珠内的千年法力,显化出元神化身,先苏泉一步将仙丹接了过来。
此时仙丹到手,又故意显露出了萨满巫师的装扮,这才纵身而起,燃元化虹之术施展开来,化一道虹光而去。
十一名地级暗卫见状吃了一惊,欲要喝令再放禁空箭时,王丰的速度却极为快捷,已然去的远了。
众人都以为仙丹已经到了皇帝面前,应该在没有变数了,且更没有想到一直跟在皇帝身边苏泉居然会出问题,因此反应都慢了一拍,没有能够及时反应过来。
苏泉也呆了一呆,摸了摸空荡荡的怀中,知道遭了人家的算计,顿时惊怒悔恨不已,大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啊!”
几名太监高手和其余暗卫闻言,当即飞身而起,往北方追了过去。
苏泉这才心若死灰地回身跪倒在地,对着永平皇帝请罪。
暴怒的皇帝一脚将苏泉踹翻在地,恶狠狠地道:“老狗,若是仙丹找不回来,我扒了你的皮。再传令下去,将那叛变的暗卫诛灭九族,并追查其背后主使者,无论涉及到谁,杀无赦。命兖州驻军出动,剿灭芒砀山鬼类。”
说着,大喜大怒的皇帝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西山之上顿时一片混乱。
此时王丰全力施展燃元化虹之术,一路往北,已经遁逃到了太行山中,当即找了一个隐秘的山谷降落了下来,身形一闪,一身萨满装束顿时隐藏而去,换回了书生打扮。看了看方向,距离冀州不远,当下往东步行而去。
一路上只见天空中流光连续划过,许多修士都在往北追击。王丰也不以为意,收敛了法身,半路上雇了一辆去广平的马车,不数日即抵达了邯郸府广平县。
进了县城,王丰左右看了看,忽然有些不知该去哪里,左思右想,忽然想起当年在国子监的同窗冯生就是广平人,于是打听了冯生的住处,迈步往冯府而去。
冯家在广平也是士绅大户,冯生的爹娘虽然亡故,但爷爷却还健在,又是致仕的官吏,在当地也算颇有名望,因此冯府占地还算宽广,十分整洁。
王丰扣门,门房出问,得知王丰是自家公子的旧日同窗,当即笑道:“这位公子既然是我家公子的同窗,当知我家公子如今还在国子监中读书,四年之期未满,此时又非节假之日,哪能在家?”
王丰闻言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国子监的学制是四年,而且休息日绝少,监生一年到头很难得回家。冯生学业未满,如今自然是还在京城读书,又怎么会在家呢?
当下王丰心中懊恼,面上却只得笑道:“是我记的差了。不过冯生是我同窗,他虽然不在,但我如今既然到了家门口,岂能不去拜见尊长?还请通传一声,我稍坐就走。”
那门房狐疑地看了王丰一眼,这才进去通传,不多时回来请了王丰进去。就见冯生的祖父冯云子坐在堂中,看见王丰进来,起身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既然是我孙儿的同学,何以不再监中读书,反而到了这里?”
王丰拜见了冯云子,随后通报了家世姓名,冯云子闻听王丰是王源道的儿子,这才打消了疑虑,殷勤地奉茶以待。
王丰见冯生不在,于是稍坐了一下,略致拜见之意后,便即起身告辞。出了冯府,转而想到:“数日过去,想必追查仙丹的人早已经往北去了草原,我也该放心回京城了。免得迁延日后,肉身蒙垢。”当下王丰迈步出城,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一下,等晚上再趁着夜色的掩护赶路。
出城七八里,忽见道路变得崎岖,王丰沿着山路而上,灵镜忽然抖动了一下,当下怔了片刻,笑了一笑,迈步往上,见一兰若小寺建在半山腰上,寺庙破败,已经废弃了许久。
王丰看了看寺庙上空的淡淡妖气,当下迈步走了进去,见荒草处处,无人打理,王丰也不以为意,进到殿内,升起一堆篝火,随后躺在一块木板上假寐。
过了片刻,忽听风声一响,一颗石头从窗外飞了进来,王丰急忙翻了个身,躲了过去。
侧耳细听,就听屋外一个悦耳的女声道:“十九妹,不要顽皮,吓到生人了。”
一个女童的声音道:“十四姐,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人,霸占了我们的屋子,这么久也不走,我想出去玩一下也不能。不行,我要赶走他。”
那悦耳的女声急忙拉住,道:“妹妹不要调皮,那人应该是误入这里,并无恶意。等他休息够了,自然会走。我看他相隔书生,不是坏人,就不要捉弄他了。”
那女童闻言,这才颇不甘心地答应了。
王丰听这狐狸对话,不像是作恶的妖物,于是放下心来,翻身而起,道:“门外是谁在说话?还请进来一叙。”
就听屋外的声音顿时停息,过了片刻,才终于有一老翁走了进来,对王丰道:“这位公子从何而来?”
王丰笑道:“本是访友,不想友人不在家,因此来这寺中休憩一会儿。老丈为何在此?”
那老者道:“我一家流寓无所,暂且借这寺庙安身。公子既然屈尊来此,便是客人,若不嫌弃,可去后殿奉茶。”
王丰点头笑道:“如此也好!只是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老者道:“敝人姓辛。公子又该如何称呼?”
王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