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王丰随着冯生去了松鹤楼赴宴。四皇子极为客气,请了好些翰林文士作陪,席间众人轮番向王丰劝酒,明里暗里地劝说王丰向四皇子效忠。
王丰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并不表态。四皇子最终暗示王丰,说蔡相公也是支持他的,只要王丰愿意投效,不但王父的礼部右侍郎之位能做的安稳,而且王丰还能立即得到禁军中的从四品实职。
王丰对此兴趣缺缺,自然是全不理会,表示自己不是做官的料,只愿意闲云野鹤,吟风弄月,快活一生。四皇子见状,不由心下暗怒,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王丰不以为意地回到家中,就见王父还坐在堂上皱眉沉思,于是问道:“爹这是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王父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王丰,叹道:“今日朝中形势颇有些诡异,那蔡相公对我的态度居然极好,反倒是几个原本的同党之人没有好脸色。此外,几个太子讲师都对为父表示了好意,临下朝时,二皇子更是拉着为父的手,十分亲切地说了好些话。唉,为父做官二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受欢迎。”
王丰闻言,不由笑道:“今夜四皇子也宴请了我,席间多有拉拢,不过我没有回应他。如今看来,我们父子是成了香饽饽了。”
王父叹道:“如今朝中的形势,这香饽饽不好当啊!我本是张老相公门下,张老相公虽没有明确表态支持哪一个皇子,但却一向都对太子这个储君恭敬有加。按说国之储君,地位自然与众不同,但为父听说近些日子以来皇帝对太子颇多微词,而且太子还与如今权倾朝野的蔡相公不睦,他的形势也极为不好啊!除了他之外,二皇子手握兵权,四皇子颇得文士之心,都对太子之位形成了强有力的挑战。”
王丰点头道:“这么说如今摆明车马争夺皇位的,就是这三位了?”
王父道:“不错,其他皇子要么早已分封出去,要么才德不足,羽翼不丰,早已绝了争储之心。目前还有希望的,就是这三位了。而从今天的情况看来,太子占据了大义名分,而且数十年储君做下来,私下里的势力必定不小。二皇子在军中势力极大,又刚刚为陛下抢来了神鹿血,击退了蒙兀人,正是简在帝心的时候。四皇子这些年一直在文士中经营,名声最好,暗中又有蔡相公支持,势力也是不可小觑。丰儿,你说我们父子该如何选择?”
王丰笑道:“我们干嘛要选择?老皇帝身体越差,疑心病就越重,这个时候若是交结皇子,老皇帝会怎么想?况且这三位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班底,势力庞大,爹现在投过去也无法进入他们的核心圈子。不如做个纯臣,都不交结,只一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好。”
王父闻言,叹道:“我又如何不想独善其身?就怕都不交结,反而把他们三个都得罪了,日后难以在京中立足啊!”
王丰道:“爹只要自己不犯错,谁又能把你怎么样?了不起就是外放而已嘛!三品文官在京中不算什么,可放到地方上却是一等一的大员。说不定日子反而还会过得松快多了。”
王父闻言,勉强笑了笑,道:“你这话也有些道理。”
次日,王父上朝而去,王丰则又领着畲姬出外去品尝京中美食。
如此过了两日,王父下朝回来,颇为疑惑地对王丰道:“奇怪,我这两日并未对那三位有所回应,原本朝中好些官员都开始自觉地疏远为父了。不想今日早朝,陛下却忽然点名夸赞了我几句,还勉励我在礼部好生做事。对了,下朝的时候,陛下身边的一个内侍还专门跑了过来,对我说明日乃是朔望朝会之期,在京的勋贵和五品以上文武官员按例都要上朝,叫我提醒你不要忘了参加。说起来你虽没有具体职务,但却是伯爵,如今又身在京中,的确是应该参加一下朝会。”
王丰有些不情愿,但又找不到借口推脱,只得郁闷地点头。
次日一早,王丰留下畲姬看家,自己则穿戴整齐,与王父同坐一辆马车进宫。就见各级官员勋贵浩浩荡荡足有七八百人鱼贯进宫,各依官职排列。最后王丰愕然发现以自己的爵位居然还没有资格进入正殿参加朝会,只得与一众中低级勋贵和三四五品的官员站在了殿外,顿时心下暗骂了一句嘛卖匹。
王丰还以为今天就是走个过场,不想到了下朝的时候,一名宦官忽然走了过来,对王丰道:“陛下口谕:宣诚勇伯、云麾将军王元丰宝文阁觐见~!”
王丰闻言,翻了个白眼,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整了整衣袍,随着那宦官离了朝会正殿,转去了宝文阁,就见老皇帝在几个内侍的服侍下端坐在榻上,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王丰正迟疑着准备施礼,就听皇帝道:“小王爱卿,朕听说你曾拜崂山派的真人为师,不知如今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王丰闻言,当下顺势对着老皇帝稽首作了一个道家礼节,道:“回禀陛下,贫道如今已然凝结金丹。”
永平皇帝顿时羡慕不已地道:“想不到小王爱卿年纪轻轻,居然已经真正踏入了长生道途。小王爱卿,这修道可有什么诀窍么?”
王丰闻言,心下暗道:莫非皇帝叫我来,是想叫我传他道法?嘿,那怎么可能?
当下王丰道:“修行之道,无非清心寡欲、静思存神、斋蘸打坐、服气炼丹而已。”
老皇帝闻言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朕都听三大道宫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