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普渡国师一伙人离去,王丰也收起了心中的震惊,转而拉着畲姬往普渡追了过去。
路上,畲姬疑惑地问道:“既然老皇帝死了,惠初方丈就应该全无顾忌了,怎么会放任普渡国师一伙人离去呢?”
王丰笑道:“普渡国师依礼拜山,前来辩法,于礼并无不合。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惠初方丈如今已经占了上风,又岂能落下话柄?不过今日过后,普渡国师一伙人恐怕就将如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逃避天下佛门的追杀了。”
畲姬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追上去干什么?”
王丰道:“我们若要救出爹的魂魄,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迟了,只怕就不容易在找到普渡了。”
说着,王丰纵身一跃,在少林寺外的山道上将普渡国师一行人截住。
普渡国师见是王丰拦路,皱眉道:“王将军?你这个时候不该在海外寻找仙药吗?”
王丰道:“普渡国师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此来是要回我爹的魂魄的。”
普渡国师闻言,笑了一下,道:“不错,你爹的一魂一魄的确在贫僧这里。不但你爹,朝中近半文武的魂魄都在贫僧手里。但是,贫僧为什么要交还给你呢?”
王丰道:“国师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今日之后,你必将会面临天下佛门无休止的追索。你不会希望我站在你对立面的。”
普渡国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如你所说,贫僧的处境已经很不妙了。这些朝臣的魂魄便是贫僧危急时刻的护身符。贫僧又岂会舍得就此将他们放了?留着你爹的魂魄,用来要挟你,岂不是更好?”
说着,普渡国师身边的颠僧晦月、丐僧晓月、寒鸭上人、番僧古拉尔、扎尔速等人都隐隐对王丰露出了出手之意。
王丰见状,冷笑了一下,道:“相信我,你若是真的想要要挟我,日后无论你躲在哪里,我都能将你找出来。何况今天我也带了点东西来和你交换。”
普渡国师闻言,疑惑地道:“你能有什么东西?”
王丰祭出八元鼎,将当日装在里面的普渡国师门人的肉身放了出来。普渡国师见状,面色一变,道:“我的门人怎么会在理手里?”
王丰冷笑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抓了你的门人,有什么奇怪的?”
普渡国师面无表情地点头道:“地上只有一副肉身,他的元神呢?”
王丰道:“国师先把魂魄交回,我自然放他元神。我一向说到做到,国师应该信得过我才是。”
普渡国师点了点头,当即抬手放出一道佛光,包裹着王父的一魂一魄,缓缓朝王丰送了过来。
王丰接过,检查无误之后,这才取出天蛇星眸对着地上的国师门人晃了一晃,一道红光射出,那人的元神顿时回归肉身,很快苏醒了过来。
王丰这才让开了道路,对普渡国师道:“山不转水转,普渡国师,我们后会有期。”
普渡国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这才率众再次离去。
王丰则转身对惠初方丈示意了一下,这才领着畲姬往崂山赶去。
回到崂山,将王父的一魂一魄送回体内,就见王父恍惚了一下,随后眼睛变得清明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问王丰道:“丰儿,这是哪里?我怎么到了这里?”
王丰将这段时间的事情说了一遍,就听王父叹道:“原来如此!我一向都知道朝中凶险,却不料竟凶险至此。唉,永平皇帝即位以来,励精图治,任用贤臣良将,四十年间,北逐大漠,南平百蛮,西越流沙,东平海寇,百姓安居乐业三十余年,本可称的上是史上难得的盛世。可惜最后这几年追逐长生不老,却将朝廷元气尽数耗尽,如今驾崩,却要留下身后骂名了。”
王丰沉默片刻,道:“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也无能为力。爹,看过了朝中这惊心动魄的政变,你这当官的心也该冷一冷了吧。咱们干脆就辞了官职,回乡养老,从此幽游林下,含饴弄孙,岂不爽快?”
王父沉吟片刻,道:“我也有此意!只是不知朝中情况如何,君父驾崩,我身为臣子,总得去拜祭一场。等先帝出殡之后,为父便立即向新君递交辞呈。”
王丰闻言,心下大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回京城。只等先帝出殡,便辞官归隐。到时候先去天台山接了娘,我们一家人便从此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旁边小翠也来拜了王父,随后迟疑道:“我刚刚算了一卦,此去京城并无挂碍。不过想要辞官,恐怕还有些波折。”
丰笑道:“只要主意拿定了,还怕什么波折?莫非朝廷还强行留人么?就算强行留人,到时候我们直接挂印而去,朝廷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小翠闻言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们便去京城吧。我还要潜修,就不陪爹和夫君一起去了。”
于是众人分别,王丰带着王父,驾剑遁回到京城,当日打听朝中情况。得知太子已经登基,四皇子被赐毒酒自尽,蔡相公一党近百名官吏被罢官免职,永不叙用。
同时,有鉴于朝官近半被普渡国师摄去了魂魄,目前尚未追回。新君又雷厉风行地处置了蔡相公一党,因此朝中官吏空缺者极多。新君火线提拔了自己的东宫属吏,并大举召回近些年来被蔡相公一党打压的新党官吏,尽皆任命了要职。
最关键的是,鉴于朝中人心惶惶,地方也多不平静,